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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 姬流觞 1915 字 6个月前

    可是,阿红,这十年你有没有改变呢?

    阿红不明白连城的问话,改变?自己由一个清纯少女变成如今毫无廉耻的娼妇,难道不是改变吗?

    阿红,你太单纯了,今天我这么做是要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这里不是红帐,红帐只有简单的嫉妒和哀愤,而这里是战场,男人的背后就是女人的战场,你明白吗?

    阿红费力的摇着头,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只是个jì女啊,为什么要让她明白呢?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能吃饱能穿暖,也许有那么一个退役的老兵能把她带回家好好过清净的日子,这就够了啊!为什么要让她站在这里呢?

    阿红!

    连城执起阿红的手,阿红看着连城纤白透明的手指,又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指节。

    我需要你,在北里没有我能够信任的人,我将一切赌在你身上,阿红,你的命运在我手里,也同样,我的命运也在你手里!

    阿红迷蒙的看着连城,喃喃问道:你想要什么?

    天都!我要回天都!

    苍空往事酒宴迫婚

    北里的士兵高大qiáng悍,他们习惯了在孤烟大漠,漫天风雪中行走。他们冷漠,狂躁,他们曾夜以继日地战斗,杀戮。他们看到孱弱的花,会把它随手摘下,再毫不吝惜地揉碎,丢弃。

    连城一路跟着他们行走至苍空之城,这个在茫茫戈壁中建起的城池,毫不避眼的张扬着它的活力!

    阿红,你到过苍空吗?

    连城看着远处的城墙,满天huáng沙中,它显得那样坚固与冷漠。

    那当然,苍空是鬼军的大本营,在鬼军还不是鬼军时,我就跟在军队里,怎么会没去过?

    阿红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撩起帐帘向外吐,顺带看了看远处巍峨的城墙。

    不是鬼军?

    连城侧过脸看她,阿红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傻啊?我十五岁进军营,那时鬼王才十三岁,哪来的鬼军?

    连城了然的点点头,继续看她,阿红知道她还想听后面的,便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时的兵权大都掌握在玄滐王和二太子的手上,知道玄滐王吗?就是后来被侯爷斩首的那个倒霉鬼,当时的他可威风了,可谓是呼风唤雨啊!可后来他和二太子搞什么政变,好好的地位丢了不说,还被咔嚓了,你说是不是吃饱撑得?

    阿红说得唾沫横飞,在接触到连城略显不悦的目光后猛地住了口,尴尬地嗑了两声又说道:哈,跑题了!原来玄滐王的军队称护国军,盘踞在这里,后来太子登位,鬼王接替兵权后才把护国军收编至太子手上的镇国军,并一起更名为鬼军,玄滐也被鬼王更名为苍空,但玄滐之称在五陆已流传千年,所以各地商人至今仍习惯称苍空为玄滐城。

    阿红说得口gān舌燥,抬眉看了眼连城手边的茶水,连城不介意地递了过去,马车有些摇晃,阿红接过时湿了前襟,她毫不在意的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其实护国军和镇国军本也是一脉,鬼王年轻时是玄滐王手下当差的,后来由于什么分歧便带着一小股军队投靠了太子,那时老侯爷也不太问事了,由他们闹去!

    连城大致听明白了,风佑是太子的人,那在北里那场政变中,他一定占据了不可替代的角色,乃至关系到整个政局的扭转,所以二太子才会那么恨他,而他如今在北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恐怕也是来之不易的。那场政变后面掩盖了多少血腥?多少屠戮?甚至多少背叛呢?

    你说鬼王在玄滐王手下当兵时还年幼,那么你们那时见过吗?连城摆弄着腰间的玉佩故作不经意的问。

    阿红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脸颊有些燥红,刻意压低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知知道的

    叩、叩马车外响起两声沉闷的敲击声,马车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风佑用指节敲了敲马车的横梁,然后将手掌摊开伸了进来,连城将手jiāo到他的手掌上,侧首看了阿红一眼,随即弯腰钻了出去,留下阿红看着她消失的位置喃喃自语: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阿红,千素红

    车外,连城靠在风佑怀里刚要上马,忽见前方有一士兵骑马奔来,待走近后,先是下马一拜,随即说道:禀鬼王,侯爷已率众臣在苍空城门静候多时,说是要为鬼王接风,以奖鬼王此行一举攻下不周山!

    风佑先是一愣,接着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城门,远远可见那里有黑压压的人头,随即一笑道:

    派你做先锋,先行通报!

    是!

    那人走后,风佑在连城耳畔抱歉的说道:可惜不能亲自带你进城了!你先回马车,改日我一定在带你风光的游城――做我的王妃!

    连城心弦颤了一下,抬首对上风佑的目光,他脸颊微红,蓝眸里有兴奋、有青涩,连城一时间觉得无法坦然直视他的目光,于是将头一偏说道:你该走了!

    风佑点点头,放开连城,随后一跃马上,缰绳一扯,马儿凌空嘶鸣,风佑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连城仰头看见风佑侧首对着自己微笑,阳光耀眼的金色洒在他的身上,一片温暖。

    嗬一声,看着他扬尘而去,连城心口是一阵盖过一阵的抽痛。

    怎么又回来了?阿红见到连城又闪进来的身子诧异的问,连城没有答话,头微微侧偏看向车外,隔了一会儿又重重吐了一口气,靠在车壁上闭紧双眼。阿红也不敢再问,对这个孩子她打心底有点怕,不是因为她的地位,只是那双金色的瞳孔看着她时总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压迫,对,巨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