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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 姬流觞 1979 字 6个月前

没用的,公主,请别伤了自己!

    手中的碎石咔啦一声滚落在地上,连城看着那名同她说话的士兵,他的穿着像是一个将领,连城看到他肩头银质的蛟龙,忽然双腿一软,向着他跪了下来。她认识他,在墨蛟带她出行的时候,他常常站在他们身后,默默的守护。

    墨蛟墨蛟

    连城觉得的心就这样生生的裂开了,眼前都是墨蛟温柔的笑。

    墨骑是这世上最勇猛的士兵,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没有yù望,只有服从!

    以一敌百对墨骑来说不是神话,更夸张的说,墨骑中一个士兵可以敌千!

    墨骑畏寒,因为蛟人只适宜生存在温暖cháo湿的地方,所以如果天气寒冷的话,他们的战斗力也会大为消减!

    这些都是她说过的话,她在不经意间当成话题说给风佑听,如今却变成墨骑坟墓的奠石,连城好恨,她恨风佑,更恨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叫,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冰牢,仿佛要把自己压抑下的东西全都宣泄出来。

    公主那个将领从漠然到惊愕然后再到沉默,最后他们一齐静静的看着她哭,看着她的眼泪化作一个个晶莹的冰珠滚落在地面上。

    呃那个你是谁?

    连城猛得转过身,便见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猊獏有些无措的站在连城身后,脸颊红红的,酒劲倒是下去了些,他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上好的缎面鞋,鞋身有些倾斜,鞋底里的金沙哗哗地漏了出来。

    连城的眼泪还没有下去,喉咙里一抽一抽,像是受了万般委屈。猊獏从没见过这样jīng致的女人,就这样傻愣愣的杵在她的面前,双唇微微张开,见连城慢慢站起身忽的感觉一股热流涌满全身,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冰牢外一阵骚动,有许多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城借着烛光认真的看他脖领间衣物的盘扣,她专注的眼神让猊獏浑身不自在,他将按着墙面的手伸到脖间,刻意松了松领口,正巧使那纹龙的金扣在烛光的反衬下金光一闪,连城的眼睛眯了起来,外面的脚步声就在耳边,猊獏听到有人喊王,是风佑?他甩了甩头,刚想说些什么,不料连城猛地向他扑来,她纤细的指尖碰触到猊獏的脸颊,如寒冰一般冷,接着,猊獏听到嘶啦两声,连城前襟的衣物已经被撕开,她倒进了自己怀里,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抱住了她。猊獏一时间什么都不明白了,脑中一片空白,然后他看到了风佑,昏暗中他的眼睛是不见底的深蓝,在他蹙紧的眉头间,猊獏还看到了勤王那夜,他屠戮后,似曾相识的疯狂。

    心灰意冷雁北祭坛

    暗夜里,风佑忽闻转轴拨弦之声,他伸手摸了摸chuáng边,那里一片冰冷,早已失了热气。于是他起身凝神细聆,殿外湖岸边隐约飘来阵阵琴声,虽不甚响,但静夜中清晰可闻,应和湖波,声声入耳。

    连城坐在湖边,一曲将完,撮三声,但心里的疼痛并没有随着乐音的结束而消散,她双手放在琴沿,缓慢的拨弄每一根琴弦,像是在慢慢梳理自己的qíng绪。冰牢以后,她晕了过去,是她自己的意识,那一刻她想不出更好面对风佑的办法,该说什么?该用什么眼神看他?这些都是她要重新学习的,因为经历了冰牢以后,她才更深一层的意识到这场爱qíng的毁灭xing。而自己在这一场惨痛的爱里面,得到了什么?在如今这个不眠的夜里,连城难以停偈的追问自己。她曾经想用灵魂拥紧他,曾经以为得到了他的心,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的心就这样残败了?在这一场爱qíng的棋局里,其实败的从来就是自己,从灵魂到ròu体,在他还站在清晰的理智和yù望间指点江山的时候,就已经预料了这个结局。

    怎么不睡?你这样不冷吗?

    风佑脱下外衣披在连城单薄的肩上,却见她目不斜视,直直的望向水面,风佑心里早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有很多事都来不及问她,关于冰牢,关于猊獏,甚至关于叶姜,风佑此刻深深体味到焦头烂额的滋味。他半蹲下身子,用双手捧住连城的脸,那样小心翼翼,仿佛怕碎了一般。

    你你有没有

    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酒醉的猊獏拥着半luǒ的连城,风佑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倒流了起来,但他是相信猊獏的,至少他无辜失措的表qíng能够证明些什么,但是他又不能不相信连城。她想要什么?做什么?为什么要有这么复杂,他本以为一场完整的爱里,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他们中间jiāo错着的只有灵魂和血ròu,至于其他的,他从没有想过。

    你看看我!看着我!

    他祈求地说着,轻轻搬动连城的脸,却见她紧闭了双眼,淡然的开口:现实能靠得多近?而我的灵魂要走得多远?

    什么?风佑不明白,放在连城眼下的拇指有了cháo湿的触感,连城的心在流血,一滴滴,在心湖漾起涟漪,她闭起双眼,努力透过身后扬起的尘埃,看斑驳裂开的过去,见面,可见得着因果,看脸,还看得清是谁?自己是谁?风佑是谁?他们相处的日子原来谁都不曾认识对方!

    琴声响起的时候,他喜欢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