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门在院子的另一边,有侍卫把守,我们还是这样隔着说话吧!连城抬起头,认真的看猊貘,猊貘也看她,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
你不问我那天为何要那样做?连城摆了一个撕衣的手势,猊貘眼睛里有什么闪了闪,随即笑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北里侯?
连城心神一顿,没料到他是一个如此聪明的人,随即嫣然一笑,起步向他走近了些:是的,正因为你的身份!
那又能怎样?这里是苍空,你是鬼王的娇客,而我猊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也只是个过客!
对,可你是个身份显耀的过客,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猊貘夸张的将脑袋伸了过来,眼珠上下溜达了一圈,然后故作不解道:我不知道!
连城微微一笑:东隐王女嫁与天都帝王那加为妻,半途遭遇马匪,生死不明!既然所有人都选择让我死去,那么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个孤苦无依、背井离乡的女子!
然后呢?猊貘脑袋一歪继续问。
然后你一介王储在他人府上招惹无辜女子,不该负责吗?
猊貘哈哈大笑,双手一摊耍赖道:我喝醉什么也不记得了,再说,这王府里的某个人也应该很愿意对你负责!
连城嘴角随着他上扬,伸手捋过腮边的一丝散发,说道:没想到北里候身为男子,却如此害怕承担责任!
猊貘停住笑,不在乎地说道:北里候是个没用的摆设,但也不是傻瓜,小丫头你也别激我,我知道带你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所谓朋友妻不可戏,这点我还是懂的!
朋友?连城冷笑了一声,君臣之间也重友qíng吗?如果是这样,那三百墨骑又怎会白白死去!侯爷,您的宝座就坐的那么安稳吗?
猊貘伸手摸了摸下巴:那你能做什么呢?
连城淡淡一笑:我能做你现在身边人所不能做的事!
猊貘沉默着打量眼前的连城,被她的傲气所吸引,但隔了半晌他还是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被关在这儿,知道的倒不少!不过你的心思用在我身上是白费了,我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王位有的坐便坐,没得坐便罢,不想其他!
说完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笑着转了回来:你那么想离开他?甚至不惜投入别人的怀抱?小丫头,其实你不用叫侍女将那漏金粉的绣鞋放在我chuáng脚,对于你,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忘的,可对于我,你是知道的太少了!
他的笑声越来越远,连城有些挫败的坐了下来,远处的喜乐一声声漾了过来,隔着一池冰冷的湖水,如一把尖刀一下下凌迟着连城的心,她伸手抚了抚左臂的伤口,那里刚刚还渗满了血,这一刀为的是墨骑,也是为了自己,从此以后她决不对任何事物表示出感qíng,因为爱同样也是伤害。
大殿喜堂内觥筹jiāo错,猊貘找了僻静的地方远远看着那里被众人簇拥的风佑,看着他一坛坛地饮酒像整个灵魂脱离了身躯。"就是喝的水,也该胀死他了!"他轻轻的笑,伸手抓了把脚下的枯糙,放在掌心捡了根细长的叼在嘴里。两眼看向夜空,想起刚刚的连城。"女人太美了总是要变成祸害的!"他独自戏谑的说着,再看风佑,却见他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他身后几个将士拿了酒坛拍着他的肩膀,他不耐烦的挥开。
"来再来一杯"
那两个将士已醉的口齿不清,伸向风佑的手不知怎么的就被人一把抓住。
"侯侯爷"
猊貘的笑脸就在他们眼前,看他笑着说道:"今晚你们该闹够了,总得留给你们老大dòng房的时间!"猊貘的话说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名将士缩了缩身子退了下去,留下他们两人立在冷风之中。
"怎么心qíng这么差?难道你有喜欢的人?"
猊貘显得很八卦的将脸凑到风佑耳边,却被他躲过,风佑转过身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双目紧闭,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不愿理睬猊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