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厉深看顾子荣一趟又一趟地把行李送上去了,扭头看陆征河,“我们的车怎么办?车上还有一些武器。”
“文恺和阮希去开过来了。”
陆征河指了指港口另一边的小路,上面正飞速行驶着一辆越野和一辆皮卡车。
厉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破冰船不够宽敞的主甲板,不可置信道:“开上船?”
“下下策,”陆征河皱眉,“我们在之后的行动中不能没有车。对了,等到下一城,记得找地方加油。”
厉深双手合十,嘀咕道:“祈祷我们的船不会沉没。”
陆征河推他一把:“你不要自己咒自己了。”
厉深若有所思,用手摸着下巴:“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加油站?”
“有需求就有供应,想办法吧。不能再拖了。”
说完,陆征河从首楼甲板跳下来,半跪在地上低下头,一支一支地清点剩余的武/器/弹/药。他清点了一会儿,抹掉额头间的汗,感觉周围气温升高,有点热。
厉深就是个苦大仇深的,一天天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他背着手,围着主甲板转了一圈,又抬头去看主驾驶台,冲着摆弄控制台的文恺喊道:“文恺!我们这船是靠什么往前走的?不会抛锚吧?”
文恺根本没理他。
“你能不能不要再做不好的假设了,”陆征河解释,“多螺旋桨柴油机。”
厉深得寸进尺:“少主你无视我第二个问题!”
“富贵险中求,”陆征河顿了顿,右手成拳,一下子敲在厉深的胸膛上,“活命也是。”
·
破冰船载着车、人出发,汽笛长鸣。
船体航行不太稳定,摇摇晃晃,航行缓慢,文恺解释说是在反复突进破冰。螺旋桨带领船身向前,给予动力,底部的首柱尖削,把冰层劈开、再用动力撞碎。
阮希听见一串串冰层破裂的碎响,像晴朗的天气里在悄悄下一场暴雨。
望着眼前的夜景,宋书绵一时按捺不住想念家乡的情绪。
捋开被风吹到眉梢的碎发,他用手做喇叭状,朝远处移动的冰川喊了一声。
随即,他仰起头,节奏一下一下地,嘴里小声哼唱起一些厉深等人没有听过的旋律。这种音调忧郁、绵长,如同寄托大海的宁静与哀思。
阮希想起每年一到四月,各家各户要出海的人都会在港口码头喝半碗临行酒,再把剩下的半碗洒进苏里海,代表对海洋的敬畏、尊重。洒完酒后,他们会聚在一起唱这一首歌,期望自己能平安地结束出海任务,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