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微微垂着眼,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
他没怎么被利器这么伤过,那种疼痛像是被带毒的蚂蚁啃噬到了心肺。他喘着气,缓缓抬了抬胳膊,想要克服这种痛感。
因为如果一旦有敌人近身,他还是需要抽出武.器,一刀命中。有时候战场上不讲实力,只讲时机。
道路上阴影斑驳。
风在竹林间旋转起来,叶片萧萧飒飒,抽泣在午夜梦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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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恺领着剩余不多的人,悄悄然在竹林中行进着。
被发.情.期折磨得脑子一片混乱,阮希双眼充血似的红。
他被文恺扶着走在队伍的中间,回头望了望,发现前后都是余留下来的“战友”。
这些从南方其他城市汇聚而来的人们,有的并不会什么武器,也不会打架,完全是靠运气躲过了一些刺杀,才平平安安走到了迷宫的中心。
离开中心点后,他们选择了右转的路。
右转一路走到底,又是往前,等走到了迷宫的最西北角,天已经完全亮了。
西北角是个直角,只有一条向东的路。
文恺掏出地图涂涂抹抹,划掉了好几个岔路口,笔尖从纸上划过,“往南走。”
“又右转吗?”有人问他。
“对,迷宫的出口是在东北角方向。”
文恺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抹掉脸上的血渍,咬着笔,指着地图上已经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小路,笃定道:“我们一直在连续右转,说明我们离终点不太远了。”
路边蹲着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粗犷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他质疑道:“你确定?”
“信不信是你的事。”
文恺扶好阮希,示意后面的顾子荣朝身后靠拢,“反正我要带我家里人朝那边走。”
那男人虽然说话是对着文恺说的,眼神却毫不掩饰地朝阮希身上瞟。
他的注意力似乎是被阮希斜掉在身侧的手臂吸引住了,“哎呀”叹一口气,唇间咬上一颗没点燃的烟,继续说:“这一步走错可不得了了。我们这儿二三十号人呢,后面也陆续再过来人,年轻人,路不能乱走……”
怎么会被注意到?
阮希的信息素味道扩散开了?
可是阮希的味道应该只有陆征河能辨析到才对啊。
文恺想不明白。
但他不能放松,只能又把阮希往身后挡了点。
他眯起眼,眼底有警告的意味:“话也不能乱说。”
那人猛地跳起来,把手里的烟摔在地上,“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