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都没听见帐篷外有嘈杂的人声。
过了一会儿,他张张嘴,叫出了他的alpha的名字——
三个字,陆征河。
一个弹舌音,一个平静的一声,最后是听得人嘴角上扬的二声。
陆征河怔怔地站在帐篷外。
他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身上一身的泥浆和血液,这两种流动的物体从他军.装的裤管下落,一点一点地滴在地上。
“停。”
他伸出手臂往后一挡,制止住拎着医药箱一路追过来的军.医,压低嗓音,道:“后退,等我十分钟。”
“是。”军医别无他法,只得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阮希大脑一片空白。
他才放空了自己,短暂的几秒时间内根本还缓不过神。
突然,他眼前一片黑暗,是眼睛被一只手捂住了。
陆征河蹲下来,靠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身上的污渍弄脏阮希的衣服。
然后,他俯身低下头用额头碰了碰阮希的额头。
“你……”
你回来了?
阮希还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也没吭声,只是张开手臂,强硬地环住陆征河的脖颈,把人压得更低一点。
在陆征河靠近的一瞬间,他就辨认出来了,因为对方身上有独特的玫瑰香。
“我回来了。”陆征河低声道。
说完,他嫌自己脏,忍住了没去亲阮希的嘴,倒是万分温柔地用下巴靠近阮希的侧脸,只是蹭了蹭。新冒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掉,扎得阮希轻轻躲了一下。
阮希有点想哭。
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变身小哭包,不就是老公走了几天吗……
“我都听见了,”陆征河耳语,“你刚刚在叫我名字。”
阮希突然感觉自己的体温又上升了:“……”
“好了,没关系。想什么时候叫都可以。”
捉住阮希的手,陆征河往手背印上一吻,一点儿都不嫌弃有什么味道,“你发烧了,需要休息。我回来看看你,然后要去找厉深。”
阮希来了点精神,愕然:“他怎么了?”
“雨下得太大,我们遇到了山体垮塌。本来是我和博洋进去找东西,厉深在外面守,结果我感觉雨越下越大,山不对劲,就和博洋就近从另一个洞口出去。”
阮希问:“厉深呢?”
叹了一口气,陆征河迟疑着说:“我想,他进洞来找我们了。”
阮希突然就想到才见第一面时,厉深就对陆征河展现出了遮掩不住的忠诚。在军.队里,上级命令对于厉深来说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