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听文恺解释头纱的“纯洁”,唇角憋着笑,想这也不纯洁啊,陆征河花样多得很。
他安静地坐在营帐内的床上,悄悄晃动袖口,听礼服上为挂饰的珍珠晃得叮当响,玫瑰暗纹在白炽灯的映射下微微发光。
“总感觉缺点什么东西,”厉深摸摸下巴,“花呢?阮希是不是得捧一束花更好啊?”
“对对对,花,”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的战士一个响指,回头扳过另外一位战士的肩膀,说:“我们得去给阮希找一束花来捧着。”
人群短暂地乱起来,似乎都在面面相觑,新郎怎么能没有花呢?!
恺一脸无语地望着厉深,想把他脑袋敲个大包,无奈地阻止道:“花什么花啊,花是少主要阮希的!懂不懂啊你们!”
厉深发愣,随后反应过来:“哦哦。”
“还好留了头发,有点长度,不然这头纱都不知道怎么弄上去,”恺指尖卷过阮希柔顺乌黑的碎发,用夹子固定头纱,一边整,一边嘀咕道:“结没结过婚啊你们……”
“没有!”小战士喊道。
“报告军医,我也没有!”
众人一阵笑,开始帮腔,“等灾难过去了,我们介绍介绍对象呗。”
阮希一抿嘴,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头纱都要掉了,“建议内部消化哦。”
有人开始吹口哨。
营帐门帘晃动了一下,陆征河清亮的声音穿透进来:“你们怎么还开始起哄了?”
“少主快进来接人,”厉深也吹口哨,“差不多快天亮了!”
他话音刚落,门帘一抬,陆征河落了一脑袋雪花,被推着挤了进来。
他刚进来,博洋也从身后挤入,一屋内呆若木鸡的众人,乐了:“说好的要拦他呢,不是要堵门吗,怎么没人动?”他指了指陆征河。
“堵不住啊。”一位战士嘟囔。
“好了好了,赶时间,环节省略,”厉深连忙招呼陆征河过来,“新鞋在这里,少主来给阮希换上。”
这鞋是一双黑皮鞋,还是博洋带着人去了好几家鞋店后才找到的。大部分商家已经不营业了,剩下的一两家也已经因为天气卖起了超级厚又保暖的雪地用靴,博洋领着人在仓库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么一双合适的,于是用四袋压缩饼干换了它。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陆征河蹲下了身子,从床边捉过阮希的脚踝。
他握着阮希温热的脚脖,垂下眼,一句话没多说,认认真真地把皮鞋穿好了。阮希动了动喉结,身体前倾,眼神焦距在陆征河的手上,显得比他更紧张。
穿好后,恺按照流程问了句:“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