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耐,艺多不压身。叶澜双双眸微眯,反手把门关上。
聂欢以为那样的春色盎然能把他吓滚,没想到此人长大后与儿时差别颇大,果然是做盟主的人,见多识广,闺房之乐也照看不误。
他记得叶澜双以前不但话少,而且不喜与女子接触,有次府中丫鬟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这厮活活用豆角洗了一天,皮都搓掉几层!
“好你个叶澜双,这你也要进来,万一我来真的呢?害不害臊。”,聂欢扔了手里皮影,没好气说道。
叶澜双意味深长地盯着某人,“你都不害臊我怕什么?”
“怎么,没听够,还想听?”,聂欢打趣。
叶澜双迈着飘忽的脚又走近几步,自顾自从桌上倒了杯茶慢悠悠喝下,半响后说了句:“嗯,你那喘气声不错。”
“……”,这话说得他大腿根都麻了,没劲儿,聂欢有些挫败,他脱去一身衣裳随手扔到床头,赤脚走到欲桶边,“劳烦大盟主出去时帮我把灯熄了,以后跟杀人无关的事,你我尽量不要说话。还有,明早我若看不见我的酒壶,要吗你自己死,要么我把你杀死!”
这话是真的,但叶澜双似乎没当回事,他眼睁睁看着聂欢脱得只剩条长裤,上半身裸露在油灯下。大抵是长期不好好吃饭的原因,他腰身很细,却不影响其苍劲有力,那层次分明的腹部肌肉在灯影的照耀下光泽逼人。
聂欢把长发高高束起,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转身背对叶澜双,除去最后的长裤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这下叶澜双眼里仿佛掉进了块陨石,撞得他连呼吸都变得粗糙起来。聂欢的后背……他没打算掩饰,所以一览无余。
那是叶澜双最熟悉不过的刀剐伤,曾也在自己背上沟壑纵横过……聂欢却顺着那些沟壑纵横做了刺青,形状如彼岸花,一直从尾骨开到肩膀,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得如鲜血。那些残存的伤痕,被他巧妙地掩饰成了绝美的点缀。
聂欢转身,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他问:“好看吧?花了不少钱。给我刺青的人说,是我这刀伤好看,所以才能刺出这般规律的样式。”
刚才那颗陨石现在砸在了叶澜双的胸口上,呼吸都困难。
他凝视着那厢,沙哑道:“疼吗?”
“疼是什么东西?”,聂欢冷笑。
叶澜双沉默片刻,正色道:“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清醒?”
浴桶里的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眼泪都快笑出来,他说:“你在跟我说教?”
叶澜双一步步向他走去,双手扶在浴桶边,暂时丢去一切不该有的杂念,“不是。”
“那什么叫清醒?我不够清醒?”,聂欢质问。
叶澜双对上他猎鹰般犀利的眸子:“你麻痹自己!”
聂欢眉眼一动,浇了些水在身上,沉声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