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变得很微妙,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条鱼一直待在聂欢眼尾可见的地方,他始终没去碰,直至鱼被烤糊,最终烧成灰……
傍晚妖风阵阵,吹灭了柴火,因为那条鱼,两个男人后来几乎零交流。
夜幕更深时,疾风更猛,山间的树枝和杂草疯狂摇摆,发出阵阵诡异的响声。
细细听来,仍旧夹杂着毛骨悚然的京剧腔和女子抽泣的声音,吞噬着暮色。像是临死前的不甘和愤怒,又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嘶吼,怨气冲天。
村子里乱作一团,孩童们哇哇大哭,妇女则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尖叫。牲畜四处逃窜,连山中饿狼也在悲鸣。
仿佛有双眼睛躲在暗处窥视着这一切,叫人后背拔凉。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叶澜双缓缓闭眼,再鬼哭狼嚎的声音里辨别一切有效信息。
“声音虽与昨夜差不多,但那股内力却比昨晚近得多,声源在这附近。”,叶澜双说。
“她武功既然这般了得,何需装神弄鬼?”,聂欢自言自语又说,“莫不是怕我聂大侠罢?”
“……”
过不多时,叶澜双侧过头,把那句“有人来了!”说得不痛不痒。
还有比他更云淡风轻的人吗?聂欢叹气,眨眼功夫便纵身跃上海棠树,叶澜双紧跟其后。
树本就不算粗壮,两个高挑的男人站在上面,海棠树东倒西歪,感觉摇摇欲坠。
聂欢龇牙道:“你不会滚去别的树?嗯?”
叶某人紧贴在聂欢后背,一手绕过他肩膀撑着树干,浑厚且低沉回了句:“事急从权。”
从急你姥姥,若非顾全大局,聂欢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山坡。紧接着便是似有若无的鼻息在他颈窝边游荡,像毛毛虫爬过手掌似的,又痒又不敢轻举妄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咯吱”一声响,有人打开那间房门。
哭泣声越发凄惨,狂风依旧怒吼着,月色朦胧,竹影沙沙。绕是聂欢这样不信鬼神的人,都觉得此事太过怪异。
叶澜双话起,却是在聂欢耳畔,“待着别动,我去去就回。”
他温润又掺杂着清香的气息宛如柔软的猫毛,竟让人半天说不上话。
不知过了多久,聂欢才低吼道:“侮辱谁呢?好事都让你占了。”
话落他闪身追了上去。
两人悄无声息落在房前,房中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老太太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另一个脚步声站着没动,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