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长袍在灯火下变得隔外耀眼,深邃的眼,高挺的鼻。
叶澜双外面的劣质衣裳被扒,不明所以,扭头看去,始作俑者对他笑得灿烂,说道:“分头行动,保重。”
叶澜双身形一顿,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最开始,就不该让聂欢陪自己南下,说到底,私心作祟,想多看他一眼,不管怨也好恨也罢,至少每天都能伴其左右。
在拉聂欢出血凝宫那一刻,叶澜双就决定抛弃名与利,万劫不复也要给他温暖和光亮。
他不是不能克制的人,可这次,他不想克制了,人生没有多少个十二年、二十年。与其痛苦地各自为营,不如绑在一起风雨同舟。
叶澜双把那一眼看做永恒,手起刀落斩了个不知死活靠近的人,他没接聂欢的话,而是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就绝处逢生来说,聂欢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过去十二年,比现在危险一万倍的事都遇到过,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真正的置之死地。
可他选择承这份心意,笑道:“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情深意切的对视就发生在分秒之间,匆匆对上眼,又匆匆错开。有千言万语赌在胸口,那一刻,无需再多说。
地牢像个大型蒸笼,一层接一层,里面关的全是已经成了魅的朝廷兵,一但放出来,聂欢他们不能杀他们,因为那些东西还有机会转变成人。但他们已失去人性,势必会听从指挥,将他二人赶尽杀绝。
所以只要控制住不让牢门打开,救自己也是救他们。
一时间,地牢中央一批接一批死士闻着味赶来,聂欢负责阻止地牢被打开,叶澜双则负责斩杀一翁而上的虾兵蟹将们。
聂大侠飞刀所过之地,像空中炫飞的树叶,时而平稳,猛然转急,游走于四面八方。谁碰到绑在上面的金丝线,谁便血溅当场。
场面有点小激烈,他两腿盘在木桩上,手里拉着三根细如牛毛的金丝,像隔空击鼓一样,谁靠近地牢就是活靶子,三四十个回合下来,死了大片,没谁知道这两个高手是怎么来的,又是何方神圣。
叶澜双一掌可同时震碎数十人的心脉,地牢里不多时便摆着各种横七八竖的尸体。剩下的被杀得提心吊胆不敢贸然上前,缩头缩脑往边上挤。
聂欢回头看叶澜双,他也在看他,两人身上都没沾血,这点打斗于他们而言,算是小儿科。
之前那位少年跪在牢前,头贴在铁柱上,两眼放着光,他说:“大侠,放我们出去。”
聂欢把目光从叶澜双身上收回,自地上拾起钥匙,试了好几次才将那间铁门打开。
里面关的全是菩提村的老弱病残们,他把门打开,说道:“速速离去。”
少年最后出来,满眼都是感激之情,他抱拳跟聂欢道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