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没反应,脸上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齐庆拦不住人,只得又说:“不说别的,你带回来那活祖宗,不是玩蛇就是玩虫的,谁管?”
叶澜双稍作停顿,扔出句,“自会有人有管。”,随即打马从齐庆头上飞过,转眼绝尘而去。
齐庆摸了摸自己安然无恙的头顶,一脸黑线,只得冲着满天灰尘发牢骚。
血凝宫四面环海,坐落在岛上,岛中种满向日葵,七月正是它们怒放的季节,远远望去,金灿灿一片,闪闪发光。
聂欢才上岸就险些被那些光闪瞎眼睛。花夭的烂品味,对向日葵情有独钟,特地打造出这片“向日葵王国”。
他前脚刚到,燕行苦着脸过来,没好气道:“这五天你跑哪儿浪去了,伤都没好,瞎逛。”
岛上有座宫殿,以前聂欢恨透这种“一看就不是好门派”的房屋建筑,现在看来,却亲切了不少。
人在特定环境待得太久,思想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侵蚀,甚至改变。
燕行之所以没死在血凝宫,得救于他的贪生怕死。在血凝宫只有屠宰场上出来的才叫杀手,而没进屠宰场的,则归类于随从。
杀手虽然前期经历非人折磨,但出人头地后,会有相对的人生自由。譬如聂欢,有自己的府邸、庸人和随从燕行。
他两从小一条裤子长大,是发小,当年聂欢出屠宰场,第一时间把燕行从千人奴隶中捞出来,不然他真的早死了。
“花鸢让去找关于他狗儿子的线索。”,聂欢说着,走在前面。
燕行问:“如何?”
“她只说她儿子小时候足底有颗痣,还爱吃冰糖葫芦,你觉得能找到吗?瞎几把扯。”,聂欢愤愤不平,他堂堂血凝宫头号杀手,被派去千里寻子,简直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他顺手掰下朵葵花,就着里面的嫩瓜子儿磕了起来,听燕行说:“之前你让我托人查的树根,有结果了。”
聂欢嗑瓜子儿的手一顿,心跳声清晰可辨,他既担心查不出个所以然,也害怕查出什么治疗不治之症的结果。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凝神静气,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
燕行见他这幅模样,也是吓一跳,退出半步才敢说:“什么也没查到,我们的人说,是有人故意阻止我们知道那玩意儿的功效,我猜只有叶澜双才有这么大的权利。”
聂欢连瓜子壳一并咽进肚子里,静默良久恢复才原样,没所谓一笑,呢喃道:“随他。”
话是这么说,叶澜双越是阻止他查,越是证明这里面有鬼。他还就不信这男人能让全天下的医者都闭嘴。
实在不行,哪天让花鸢出卖出卖色相,去勾齐庆的魂,此人不可能不知道此间缘由。
二人边说边往明廊殿走去,聂欢一直魂不附体,正神游得厉害,忽然有个不明物体从石梯上飞下来,他本想袖手旁观,一看是个人,不动声色运功扶了那厢一把。
接着又飞出来四五个,皆是约摸二十三四岁且长相出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