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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聂欢知道这坎他过不去,而且是淤积成疾,不恨到极致,说不出这种看似平淡实则伤心透底的话。

    他是聪明人,懂得别人的伤疤不要轻易触碰。

    眼看着天边太阳逐渐伸起,离昨日布阵的时间越来越近,聂欢就跟血液从身体里被抽干似的,既舍不得又抓不住,更觉疼痛。

    他半靠在叶澜双身上,摸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而现在挂在叶澜双腰上的酒壶,笑着说:“送你了。”

    “没打算还你。”,那厮一点也不客气。

    “那得算定情信物。”,这么寒酸的信物,聂大侠说得有些脸红。

    叶澜双抿嘴微微一笑,递了个“成交”的眼神。

    “聂欢……”,“欢爷……”

    燕行还在阵中,这会又带着人到处喊话。

    两位当事人争分夺秒地依存,聂欢揪着叶澜双的腰带,问:“你查没,那黑衣人的去向。”

    叶盟主垂眸,见自己腰带被拉松,意味深长往对方同样的位置瞥了一眼,不动深色道:“人在苍狼教。”

    聂欢也查到些音讯,这下更加确定贼人的藏身之地。

    那日他跳崖坐羊皮筏离开后,听说拓拔俊父子自知叶澜双不会放过他们,于是先发制人,对澜双剑阁发起猛攻。

    那对父子破釜沉舟的壮举可真是勇气可嘉,奈何叶澜双即使再重伤,苍狼教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反倒是被其余门派联手打得落花流水,夹着尾巴跑回漠北,并结合天下散士,一群乌合之众宣彻底脱离武盟!与叶澜双对着干。

    传是这么传,可聂欢认为拓跋俊再蠢也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动手,八成是叶大盟主使了手段,有心剔除这只蛀虫,于是借力打力,将父子二人打得落花流水。

    聂欢出神时,自己好好的腰带已经掉了……

    他人怎么被拉起来的,怎么像面粉一样加水和面拉成面条的……他已在微风和花香里喝醉,交出自己的同时也再一次得到了叶澜双。

    天上飘起毛毛细雨,雨从洞口吹进,撒在肌肤上有些冰凉,但那只是刹那,转眼便被不知名的热吞没得无影无踪。

    他们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不舍发挥到极限。

    都不是温柔的善茬,在浪潮里翻涌跌起,又在云海上崩腾痴迷,一次又一次。向在赶一场杏花烟雨,匆匆忙忙去,细细品,慢慢尝,并且保证回味无穷、流连忘返。

    “数日后,我会发布江湖令,与花夭联盟,直抵漠北攻打苍狼教。”,叶澜双把聂欢踏在后背的狼藉衣裳拉上,语气有些不稳。

    聂欢则把手上沾的赃物毫不留情擦拭在他手上,“是你的,还你。”

    叶澜双盯着那些东西,睫毛动了动,耳根子红了大半,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