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敢说,但对叶澜双的依赖,绝对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的小马夫,如今是鹤立鸡群、独当一面、称霸一方的武林盟主,还说要帮他报仇雪恨。
聂欢心说:这么些年,你是否从没停止过寻找凶手?你当初离开,是不是有更大的计划,在那样小小的年纪里,你又做了些什么?
聂欢怔怔地站在原地,天上烟雨朦胧,海水拍打着崖壁叮咚作响,而目光所及却已不见人影。
海风催人泪下,他没出息地哽咽着。那个昨晚还跟他缠绵悱恻的人,现在聂欢身上还保留着专属于他的香味,甚至里面还穿着人家的贴身衣物。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证明叶澜双来过!
可是现在,手里叶澜双的温度消失了,忽而间,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不甘心向前奔去,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想再看看叶澜双。他知道他们很快会见面,可不管是一个时辰还是几天,都让人想得发疯。
聂欢绕过花海,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除了浪花拍打着礁石,什么也没有。
他两眼无物,悲从中来,喃喃道:“原来……想一个人是这样的。”
刚说罢,只觉身体陡然一斜,头撞到一片柔软。那熟悉的味道,似乎也是急迫到了顶点,用力得怀里的人只差窒息。
高大的礁石遮住两个胡乱撕扯的人,放浪的,浮夸的,不顾一切的缠绵,在水花的拍打下,一浪高过一浪,一浪歇下,一浪再起……
纵使是劫后余生,也抵不过现在的“我以为你走了你却没走”“我以为你不会追上来你却追上来了”这般令人振奋人心。
“我好爱你,欢。”,叶澜双就在聂欢身后,紧紧挨着他,语气在他耳畔回响。
这话像珍藏几十年的老酒,每次喝就会醉得一塌糊涂,让人回味无穷。
聂欢两手撑在礁石上,声音被扑面而来的浪潮盖住,他说:“你再说一遍……我,我想听。”
“我好爱你”,叶澜双借着巧力说,“说你也爱我。”
那不可能,这是聂欢最后的骄傲,他自然不轻易说。
叶澜双也不急,手指在娇艳欲滴的彼岸花上游动,“说你也爱我。”
聂欢浑身如被雷击,眼里都是水雾,死撑,咬牙不说。
后来海水开始涨潮,水花接二连三拍打在他赤脚上,他想说什么,听见的都是自己变味的声音。
这两天他总算领略了,叶澜双在这方面,有着无师自通的惊人本领,总能让人无条件心悦诚服。
“说你也爱我。”,他还在耳畔不依不饶地说着。
他每说一次,都是某种忠告,不说则变本加厉。
七月的海边气温很高,聂欢头发全被打湿,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