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的半边立马就肿了,疼得直抽。
他抵过去一张地图,说:“不是那个走,是出门了,远游。他让我把这个给你,你爹娘所在之地。”
“远游?呵呵”,聂欢把地图捏在手里,“好得很,远游是吧,去哪里远游?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时间待定。”,齐庆被打怕了,捂着脸往后躲,“总之他没事,就想出去散散心,你你你不必担心。”
“是吗?”,聂欢冷笑,“我睡了多久?”
齐庆:“五天。”
“五天……”,他自言自语道,“是他让你给我兑的药吧?”
齐庆锤头不语。
“我知道了。”,他声音暗哑,几乎发不出声,拖着承重的脚一步步迈出房门,背影孤独。
自齐庆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潇洒乐观的,现在却如太阳底下暴晒的花朵,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花鸢从隔间走来,心疼地摸着他肿成猪的脸,“下手真狠。”
齐庆小心翼翼把她扶去椅子上坐着,也跟着叹气,“这是叶澜双的要求。十年前,他托人找到我,要我给他配一味药。”
“什么药?”
“花夭给聂欢吃的毒药!待我用尽各种方法配到后,他竟毅然决然把它吃了。”
花鸢大惊,低声道:“盟主自己的毒都没解,又吃聂欢服的毒药……那……”
齐庆说:“此毒常人中一种毒尚且生不如死,他却承受着双重折磨。服毒后,他让我记下发毒时的症状,然后配解药。这种药真的非常难配,也非常稀有,不然以聂欢聪明,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拿到解药。”
“而我要配两种,一是叶澜双自己的,二是聂欢的。
我也是近一年方取得些成效,前两个月才配成功。
就是我们在……客栈那晚,我把解药给他,他自己服用了两份,又悄悄喂给聂欢一份,这才彻底把毒解了。”
“以身试毒,果然情比金坚。若非不得已,他怎么舍得离去。”,花鸢叹息,“那中蝙蝠毒的后果又是什么?”
齐庆说:“这些年他无限透支自己,两种剧毒导致他落下/体寒的病根,且不能像常人那样正常进食,只能吃我给他找的树根续命。
即便后来毒解了,可一时半刻根本不能恢复如初。
那毒蝙蝠是燕行的邪门歪道所制,其毒性比食欲毒强上百倍,若毒发,以叶澜双的武功,会变得比燕行更凶残千倍万倍,他若六亲不认起来,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天下,将会血流成河,后果不堪设想。”
“而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避世不见人。那日病房中只有我、逍遥道人和他,他在弥留之际,仍旧心系聂欢,以命相逼,此事万不可让刚才那位知道。
说这样即便是毒发,聂欢也不会受到伤害,毕竟……此毒发起狂来,首先杀的是挚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