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杉不在车里。
他盖着陆杉的外套半抬起身,戴上眼镜向窗外看去,发现陆杉正躬身靠在驾驶位那边的车头处。
在透气?
他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抽烟?
带着刚刚睡醒的迟钝,温言将座椅升高,定睛再一看,心头倏然收紧。
陆杉正在给自己的手臂打针!
是抑制剂?
难道他又……突发易感期了?!
他今天扶了自己好久,皮肤接触是肯定的,是这个原因吗?
自己身体表面那些微乎其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Omega信息素,真地可以影响到他?!
猜测第二次得到证实,一股强烈的情绪从温言的心头蔓延开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从前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无论如何拼命地学习和工作也感觉不到充实,但现在,那个大洞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填补上。
他吃惊而呆愣地坐着,正好陆杉转过头来,隔着车窗,他们的目光触碰上了。
陆杉顿时一脸尴尬。
陆杉连忙躲开目光,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终于不得不回到车里来。
他的脸和脖子泛红,发际线上有汗,手里依旧攥着抑制剂的包装盒和针管。
陆杉:……
温言:……
他们各自看着自己外侧的那扇车窗。
“你又……”沉默总要被打破,温言只好先开口。
“嗯。”陆杉很低很低地应了一声,“上次之后,我就随身携带抑制剂了。”
“哦。”温言点点头,有点犹豫地看着他,“听说Alpha易感期的抑制剂远不如Omega发情期的抑制剂成熟,用多了会有副作用。”
“因人而异吧。”陆杉顿了顿,突然破罐子破摔地嘟囔起来,“反正已经这样了,有副作用也得用。”
温言轻轻地笑了,说:“你应该找个Omega的。”
陆杉摇摇头,坚定地说:“我是独身主义者,而且我也不喜欢Omega。”
顿时,温言笑容一收,心中生出凉意。
这个表情看在陆杉眼里却是别有意味,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指那种……没有生理冲动的不喜欢,而是说不是很喜欢大部分Omega的……风格。”
“什么风格?”温言很认真地问。
“可爱,柔软,易碎,或许有时还有点唯唯诺诺。”
“那你喜欢什么风格?”温言追问道。
“我喜欢……”陆杉一怔,古怪而戒备地看着温言,“等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