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垂眸,片刻后说:“我知道了,这就开始吧。”
林文琦沉着脸色,突然说:“小言,我想要你一句真话。”
“什么话?”
“你对我……动过心吗?”“林文琦握着笔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哪怕只是一个瞬间。”
温言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叹气道:“文哥,我们是朋友。”
“那、那除了陆杉……“林文琦目光一暗,“我在你心里能排第几呢?”
温言:……
他匪夷所思,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林文琦竟然如此执着。
“文哥,我们是朋友啊,我为什么要对我的朋友进行排位?”
林文琦不说话了。
他闭上眼睛,脸上肌肉紧绷,似乎是在平复心情。
温言心中也很复杂。
曾经他以为,他的三个追求者中若说有谁会不好对付或反复纠缠,那理应是余臣或者蒙楝,毕竟余臣娇生惯养,蒙楝位高权重,相反林文琦性格沉稳,他一向是最不担心的。
没想到他竟然错了。
过了许久,林文琦终于睁开了眼睛,脸色变得严肃。
“好吧,我都明白了。”他起身往内间走,穿着白大褂的背影十分决然,“过来吧小言,我们开始手术。”
上手术台之前,温言做了全身消毒,换上了一次性的病人无菌服,自己的衣服和配饰都被留在了手术室外,包括手机。
不久后,他的左手挂上了止血针,肩头被注射了麻药。
手术刀划破皮肤,他麻木地体会着,很快,他开始头晕恶心冒虚汗,意识渐渐昏沉。
从小习惯了不去诉说痛苦,何况之前林文琦也已经提醒过了,他便忍着,即便忍不住了也拼命忍。
“小言,坚持一下,就快好了。”林文琦盯着他说。
他只好闭上眼睛抿起唇,双手攥着床单,逐渐加强的陌生痛苦让一贯隐忍的他都有点想要放弃了。
可他不能放弃,因为这是和陆杉一起迈向以后的必经之路。
漫长的折磨与顽强的意志缠斗着。
突然之间,猛烈的刺痛从心头和后颈同时发出,他失控地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他浑身滚烫,汗如雨下。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一个黑洞,在那杳无尽头的深渊深处,一颗沉睡了多年的种子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