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男儿每一代都是以武立世,个个都是马上将军,故而便是姑娘家,偶尔也是习得一些的,可杜若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她xing子又慢,怎么学得了剑术嘛,她心想要是真打上了,稍微慢一些,她就要被人削去一块ròu哎!
心里惶恐,杜若道:爹爹,我拿不动剑。
委委屈屈的,垂着眼皮。
杜云壑倒不是要责备女儿,他是想保护她,不过看见她水袖中一对儿胳膊细得像淮山,他又舍不得说。
杜凌这时正好过来,闻言笑道:爹爹,妹妹学这个作甚?她又不出去打仗,在家里谁也不会欺负她,退一步说,便算有人欺负,还有我呢,我剑法可不差。
杜云壑斜睨他一眼:前几日与玄儿过招,你三下都没有挡得住。
gān什么要揭人伤疤啊?杜凌极是不满,皱眉道:他比我大了两岁呢,我也没有他这等历练,比不过又有什么?
人一旦找借口,这辈子也就完了。杜云壑冷冷道,你最好给我记住!
杜凌不服气,要说他哪里讨厌贺玄,也就这一点,父亲总拿他们两个比。
见哥哥不高兴,杜若拉拉他的衣袖,鼓励道:每个人都有优点缺点,你没有他武功好,可是你比他讨人喜欢啊!
这也算优点?杜凌嘴角一扯:那你喜欢我肯定比喜欢贺大哥多咯?
当然,我一点不喜欢他。杜若用力点头。
杜凌心里舒服一些,不过想到杜若上回那么甜的叫贺玄,他又有点不相信,因为她小时候就喜欢缠着贺玄,有回下大雪还非得去看他,听说后来两只脚都陷在雪地里,还是贺玄把她抱回来的。
那天到得家里,他浑身都覆着雪花,幸好护得好,她没有冻伤,倒是贺玄得了风寒,为此妹妹还被母亲说了一通。
后来不知为何,他们又疏远了,杜凌拉着她走到远处,轻声道:你怎么又叫他玄哥哥了?
杜若一怔之后,笑眯眯道:他现在可是王爷呀,叫他玄哥哥可以沾光!
这鬼丫头,杜凌不得不服。
谢氏招呼他们进来用饭。
四人坐一起,八仙桌各人占一边,丫环们在旁边布菜,杜云壑是不喜欢的,他总是自己夹菜,谢氏对此也不管,可儿子女儿的规矩,她是要教的。
杜云壑吃得八分饱了,谢氏与他说些事qíng:老爷,今日大殿下专程过来,是为何事?
能有什么,不过讨教下而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杜若竖起耳朵听。
杜凌道:他是钦慕您,父亲,谁不知道您百战百胜的威风?便是皇上提起您,也是赞不绝口的,莫说是大殿下了。
赵豫很早就与杜凌混熟,他帮着说话也是常事。
杜云壑打量他一眼:你们感qíng再好,也得有个规矩了,他是大皇子,你只是国公府的公子,不要走得太近。
这话什么意思?杜凌皱一皱眉:莫非父亲是说立太子一事?
事关储君,杜云壑脸色沉下来:莫张口就说,这与你无关。
谢氏见状忙屏退下人,见门关上了,与杜云壑轻声道:老爷,你也别尽想堵住儿子的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便是你不说,他难道就不知?堵不如疏,你与凌儿说清楚,他才不会胡说八道,大皇子可是常来我们家的,其中固然有老爷的原因
杜凌皱眉道:娘的意思,大殿下是因为父亲,才与我们jiāo往的?
你这孩子就是急,谢氏道,听老爷说罢。
杜云壑看儿子一眼,淡淡道:别把大殿下说得那么卑鄙,人都有私心,可人也要jiāo朋友的,凌儿,凡事都要想想两面。既然你娘把这件事摊开来说,我便告诉你们,三位皇子都有争夺太子之心,这并无对错,虽说长幼有序,可历史上,违背此例的多得是,并无规矩可言。你只消记住,这件事你千万莫掺和进去。
但并不是让你完全避开大皇子,抱着平常心便可。
杜凌到底年轻,被这一番话说得沉默下来。
而在旁边的杜若却别有心思,甚至是恍然大悟,难怪赵豫会背叛她,他想当太子,想做皇帝,想拉拢父亲,所以才会娶她,并不是出于真心。
一切都好像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她道:我看他就是故意接近我们的,父亲,您一定不要帮他,他会忘恩负义。
若若,你何出此言?杜云壑奇怪。
杜若不晓得该不该把做梦的事qíng告诉他,如果告诉的话,还得搭上贺玄,恐怕父亲会很为难罢,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未来的新帝,她试探的道:我做梦梦到的,他做了皇帝会背叛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