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都是男人,家里长辈会担心。
宋澄有些惋惜:本来还想请你们去楼上坐一坐呢。他看着杜若,在上面看灯塔,跟你们这样看是不一样的,这灯塔顶上最窄,下面越来越大,滚动的时候很好看。
他们确实没法猜到那是什么场景。
杜绣有些眼馋,说道:大哥,要不我们就去看一看罢!
杜凌犹豫起来。
宋澄道:只是看一会儿又能花多少时间?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大不了我送你们回去,我与老夫人说,是我请你们看的所以才晚了,这样总行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去就有些太拂好意了,众人便朝和香楼那里走。
现在天凉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出来踢蹴鞠?宋澄一只手搭在杜凌肩头,我可是闷得慌。
闷得慌你不会找些事qíng做?我今年指不定要在都督府谋到职务了!杜凌可不是纨绔子弟,他喜欢蹴鞠也不会就把蹴鞠当一辈子的事qíng了,他是要子承父业的,现在说起这事儿,他面上就有几分的得意。
宋澄叹口气:我倒是想呢。
他父亲去世之后,福清公主生怕他步这个后尘,怎么也不准许他打打杀杀,让他做个文官,也是好笑,他以前的几年都在练武,现在让他拿笔杆子,他是很难学好的,弄得有些不伦不类。只能等过段时间,她完全缓过来了,再试试说一下别的。
他们很快就走到和香楼,宋澄走在最前面,站在楼梯口,让她们依次上去。
到得三楼,就看到福清公主赵宁,赵宁之前已经打发了一拨夫人姑娘,奉承听着舒服,她也有些嫌吵了,故而不想再请人来,只是儿子发话,不管是贺玄,还是杜家,又都是给大燕立下赫赫战功的,她倒也不好轻视,笑着道:你们看着罢,我是得去歇一歇了。
她走去里面。
宋澄把灯塔指给他们看。
姑娘们都惊叹起来,此起彼伏。
贺玄背靠在木雕栏上,并没有这样的兴奋,他目中毫无波澜,只是身边小姑娘甜美的声音飘进耳朵,嘴角仍是轻轻的挑了挑,笑意像湖面的一点涟漪,倏然不见。但这声音也不是只吸引了他,宋澄走到后面,伸手点了点杜若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只见他手指间夹着一片金叶子。
你打好了?她问。
是,我还打了别的。他走到楼台的另一头,从袖子里拿出好几样东西,今日正好遇到你,便还给你罢。
杜若跟过去,只见他真的打了好些的小玩意儿,除了她有的,竟然还有金色的蝴蝶,打得十分漂亮,薄如蝉翼,她惊讶道:你怎么会想到打这个,我最喜欢蝴蝶了。
那瞬间,她眉眼都舒展开来,有着极动人的色彩。
他微微一怔,暗想难怪他刚才在人群里能看到她,她仰起头来的时候,显露出了不同一般的容颜,像是尘世里的一颗明珠,忽地被人擦亮了,他笑一笑: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那怎么成,这可是金子打的。她摇摇头。
他见她拒绝,又说道:不然你拿金叶子跟我换,这样你我都不亏,怎么样?
那倒是公平的很,杜若把金蝴蝶放在手里掂量了下,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跟刚才他还的放在一起递给他:我的叶子小,两片差不多是跟蝴蝶一样的重量。
他笑起来:你当你的手是秤呢?秤金子,可是有专用的秤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能量出来。杜若道,你放心,肯定没有让你吃亏的。
我还在乎这个?他笑,伸手去拿。
眸光扫过,瞧见她细细长长的手指,少女的肌肤在夜里显得十分的细腻,好像美玉雕刻的一样,他鬼使神差的不知为何竟想去握住她的手,可到底是没有真的去做,他把金叶子放进袖子,问道:川乌怎么样了?
他现在叫杜仲,正跟着管事学打算盘呢。
是吗?他挑眉,我觉得川乌的名字更好听。
川乌是有毒的,他生得也不黑,你怎么给他取那么难听的名字!
她双眉扬起,明眸微睁,脸颊上生出淡淡的红色。
他忍不住朗声笑起来。
那笑容是极为灿烂的,绽放在他的剑眉星目里,有着几分的肆意,几分的飞扬,像是让这夜更加的明亮了,她的脸不知为何有些热,嘟囔道:你笑什么呀?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极了。他收敛住笑,很认真的道,还是你的好听些。
又很同意她的想法,她看着他,忽然不知说什么了。
两人站在那里,竟是待了许久,贺玄侧头瞧去,少女嘴角是翘着的,脸是红的,而宋澄低着头,不知在说什么,叫杜若又仰起头来,聚jīng会神的听着,好像他们都忘了还有别人。
这种场景他其实是见过的,那时候杜若跟赵豫就是这般,只是当时他不是那么在意,他觉得既然杜若已经不想亲近他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一样的事qíng,他怎么就有些忍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