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摸摸自己的鼻子:好,我这回定当注意。
众人都用起膳来。
莫约小半个时辰才好,杜云壑有话要与贺玄说,两人单独去了书房,杜凌见不叫他,又有些抱怨起来,与谢氏道:就是因为我没有职务,看看,父亲有事qíng都不同我商量,还把我当小孩子呢,娘,您就帮帮我吧!
他恨不得要使出撒娇的手段来,不过实在太大了,不好意思。
杜若在旁边看着笑。
谢氏拗不过他,只好道:已经同你爹说了,你再等几日。
真的?杜凌雀跃起来,大叫道,那就好了,谢谢娘,我总算有事qíng做了,不用在家里发霉。
发什么霉,你妹妹几个不都待在家里呢,尽给我胡说八道!谢氏叮嘱道,你以后去衙门了,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也不怪你父亲总拖着,你要是有玄儿一般的稳重,只怕他早就让你去了,你得多学学才是。
怕她接着唠叨,杜凌忙一叠声的答应。
杜若坐得会儿要去如厕,刚才他们说话,她没怎么cha嘴,光顾着吃东西喝羹了,与谢氏说一声,便让府里的婆子领着去。
那地方在西边,离主屋很近,毕竟外人来做客,免不了要使用的,假使设得远就有些不太方便,故而很快就走到了。玉竹与鹤兰在外面等,小声的说着话,等到杜若出来,就使人去旁边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给她洗手。
玉竹道:这府里连丫环都没有,只有些婆子,要么是小厮,粗手粗脚的,我刚才叫她们去取香胰子,说了好几遍,才找到合适的。
要说王府富贵是富贵,可这些下人实在有点不上台面。
杜若道:他原先家里也没几个下人,香胰有得用就行了,他那么忙,恐怕没空管吧。
上回她来,他也是不要下人布菜,整个府里空空dàngdàng的,就像她梦里的那座皇宫,不管是赵豫,还是换做贺玄当皇帝,那宫殿总是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没有多少生机。
那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也不是寻常人应该待的地方。
她慢慢往回走去,想着心思,半途突然听见玉竹,鹤兰口称王爷,她抬起头,才发现贺玄竟然来了。
此刻她正站在一条小径上,有些像狭路相逢,没有地方去躲,只得硬着头皮看向他,笑着道:玄哥哥,你同我爹爹说完话了吗?
是。贺玄语气淡淡。
面色也是极淡的,在他双眸中,光华闪耀,背后却又好像隐藏着什么,她心里咯噔一声,说道:我现在是要回去了,我娘,哥哥是不是还在正房?
急什么,他道,我有话同你说。
杜若一颗心就跳得更快了,她差点要后退两步,勉qiáng镇定住了道:你要说什么?
进去些说罢。他道。
杜若没有办法,这时候她是想拒绝的,只奈何忌惮他的身份,并不想轻易的把他们好不容易亲近的关系破坏,虽然这方向有点出乎她意料,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贺玄会对她有什么。
他这样的人,像是很不容易会对谁上心。
她跟在他后面。
从小径往左走,就是一丛竹林,这地方,她上回来王府并没有看见,大约是因为遮蔽茅厕的,所以他没有领她过来,谁想到竟是很清幽的一处地方,这竹林里,还有一间竹屋,门前放着锄头,可能是有花农住过的,但现在并没有人,静悄悄的。
长长的竹叶翠绿,微微飘动,将些许绿影投在他们的衣服上。
越安静,杜若就越紧张,她走到竹屋前,那里比在竹林里要明亮一些,转身对着他问:现在你可以说了罢?
她仰起脸来,面上是极力控制出来的冷静,这使得她看起来更有几分可爱。
贺玄走近两步道:你今日为何总是躲着我?
只是一句话,立刻就让她装出来的样子破掉了,她睫毛颤动着,咬一咬唇道:你说什么,我才没有躲你呢。
没有?他挑眉,你今日统共说了几句话?
我说几句话,跟躲你有什么关系?她眼见他走过来,身材高大,好似在她头顶迅速凝成了一团云,把她笼罩起来,就忍不住直往后退,可没走几步,她就退到了墙上。
那坚硬让她知道没有路逃走了。
今日她是躲着他,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怕他说出来的话,让她无所适从,这定然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qíng。
她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他目光落下,瞧见她胸脯起伏,十四岁的姑娘已经长得很好,这么一动,胸口好似有波澜,衣襟上的桃花也格外灿烂起来,他又看向她的眼睛: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怕成这样?
他微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