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个个都说完话了,姑娘们就离开了上房,只留下谢氏,刘氏。
谢氏说起童夫人的事qíng,老夫人思忖片刻,点点头:我晓得了,倒也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也已经那么多年了。
外面总传杜莺身体不好,老夫人对她的终身大事几是不抱希望的,而今又有什么着急呢。
可刘氏听着倒是急:儿媳刚才问过,那童公子年岁不小了。
别的她什么都管不住,今日却知道查这种事qíng了。
老夫人语气淡淡:急是急不来的,你怕什么?都下去罢。
刘氏没法子,只得告退。
过得几日,杜凌要去晋县,临走时来找杜若,问她可有什么东西要他帮着买回来。
杜若笑道:要是你能带我去玩就好了。
杜凌板着脸:什么玩,我是去做正经事qíng,你当做什么呢?刘管事说,我们要去看很多的农田,他连算盘都带上了,我原本也没空给你带东西,只是顺带问问而已。
行了,那你去罢。杜若好笑。
杜凌就走了。
自从杜蓉嫁出去之后,家里冷清了很多,杜若虽与杜莺感qíng也不错,可为怕耽搁她休息,也是不太去的,只这几日到底担心她有没有换方子,便也没有找谢月仪,独个儿就去了。
杜莺正当在写字,瞧见杜若过来就知道为什么,她心想不知道从何时起,杜若就跟个探子一样总在盯着她了!
这种关心有些压力,可也有些叫人暖心。
她叹口气放下毛笔。
杜若坐下来,先是瞧一瞧她的脸色,只见并不那么憔悴,才笑道:你吃过药了吗?
杜莺道:当然吃过了。
是新的药吗?
嗯。杜莺点点头。
哪怕是那么的不qíng愿,她终究还是把那方子找了出来,袁诏一直对她有偏见,使得她心里对他有怨,假使这方子有用,便当是他还的债了。
她反正不会觉得自己欠他人qíng的。
因为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舒服,才能喝下去。
杜若见她听从了,才真的放心,她原本一直担心那日梦到的梦成真。
若若,你看这好不好看?杜莺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蝴蝶簪子,十分的漂亮,眼睛是绿宝的,缕金翅膀,栩栩如生,杜若笑道:真好看,你是不是新近打的?我以前没有见过。
送你的。杜莺道,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你自己都忘了不成?
她的生辰是五月十七,确实没有几日了,不过都是小生辰,不会有什么排场,寻常姐妹间也只送些书画,帕子罢了,不像这簪子这样的贵重,杜若知道光是绿宝就是个好东西。
她有心推却。
杜莺却一下将簪子cha在了她的头上:原本该在那日给你的,可你正好来了,我突然有些忍不住,若若,这些天辛苦你了,这簪子就当是我的谢礼,往后你瞧见了总能想到我的。
也许有一日她不在了,也当是个留念。
那话里有几分说不出的伤感,虽然是很轻松的语气,杜若鼻子有点儿酸,她接受了,垂下眼帘去看杜莺写的字。
两人说起诗词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却有个小厮来传话,木槿听了,走过来诧异的道:老爷说寻到一位名医,兴许能治好姑娘的病,让姑娘坐轿子去安福巷子。
别说是杜莺,就是杜若都奇怪上了,杜云岩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了,居然还会亲自给杜莺寻找大夫!
下意识的,杜若便道:好好的又要出府,不若叫那位名医过来,二姐你不要去了。
木槿道:听说那名医很是拿乔的,今日手下又有病人,故而老爷叮嘱一定要姑娘去,错过今日,指不定那名医就要离开京都的。
杜莺思忖了片刻,便让下人备轿。
杜若到底不放心,要跟着一起去,使人告知谢氏,谢氏对二房的事qíng不便cha手,又晓得杜若关心杜莺,执意要去便也答应了,只多派了几名护卫。
两人坐轿去往安福巷子。
那巷子比较深,前头两边都是买各色东西的铺子,而后面,多是宅院,到得小厮报的地方,她们下来,谁料刚入那医馆,还未与杜云岩说得上话,就见从内堂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赵豫,一个是宁封。
杜云岩满脸堆笑:见过大殿下,宁大人,没想到那么巧,我是带小女来看金大夫的。他朝杜莺招手,快来见过大皇子,说起来,你们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了。
杜莺再怎么想,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事qíng,她怔了一怔走上去行礼,杜若落在后面,也晓得了杜云岩的意图,当下气得只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烧着。
什么名医,什么关心,都是假的。
杜云岩是想借着杜莺攀上皇家的大门呢!
真正是岂有此理。
她差些抬不起脚。
赵豫往前就是世家公子哥儿,后来又做了皇子,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的,哪里瞧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呢,他暗自笑了笑,杜云壑没有结jiāo的心,可他们杜家老二却不一样,外面谁都说杜云壑怎么怎么厉害,可事实上,也不是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