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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韶华 久岚 1995 字 5个月前

他被打成这样,可老夫人没有叫大夫来给他看看,也一句话都没有责怪杜云壑,竟然还和颜悦色的,杜云岩觉得自己心口好像被大锤砸了般的疼。

    他在家里到底算什么呢?

    自己母亲都偏心成这样了,他还住在这里gān什么,被他们一家子欺负吗?

    杜云岩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恶狠狠得道:好啊,好!既然娘不把我当儿子,你也不把我当弟弟,我们恩断义绝,就此把家分了罢!

    分了他好歹有一半的家业,他好歹还能做个主,不会像杜云壑说的一针一线都由不得他,他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但老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闻言大惊,她就算不心疼杜云岩,也心疼她孙女,孙子呢,分家了,二房还依靠着谁?她正待要让杜云岩闭嘴,却听到杜云壑淡淡的道:你要如此,我也不会拦你,娘,就当儿子们不孝了,娘到时候便同我们一起住,或者莺莺,峥儿愿意,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杜云岩没想到他这么gān脆利落,反倒是吃了一惊,更别提老夫人了。

    第75章 075

    杜家老爷不在之后,两兄弟能有今时今日的富贵,老夫人的付出众目共睹,只可惜一龙生九子,到底还是有良莠之别。老夫人心里又岂会不清楚,只杜云岩怎么说都是她亲生儿子,不至于真的能不闻不问,隐隐的,她是希望杜云壑能护下自己的弟弟,毕竟杜家就他们两兄弟,血缘亲qíng不可替代,谁想到今日两个人竟然都同意要分家。

    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老夫人只觉头一阵晕,站起来时身子摇摇yù坠,勉qiáng说道:此事重大,不是你们一两句话都能定下来的,等以后再行商议。

    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她脸色苍白,皱纹也像是更为深刻了。

    曾嬷嬷连忙扶住她。

    杜云岩见她竟不同意,怒极了道:娘,这有什么好商议的?又不是多繁复的事qíng,把这事儿jiāo给我,我两天就能办成没有看出老夫人的难过,他仍在絮絮叨叨,杜云壑冷声道:你要是再不给我闭上嘴,我今日便让你不能再开口说话!

    刚才那几下的痛好像又再次袭来,杜云岩领教过厉害,到底还是害怕的,他拂袖出了去。

    杜云壑用眼神示意曾嬷嬷走开,他代替她扶着老夫人去往上房。

    一路上,母子两个都没有说话。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杜云壑轻声道:母亲想必对儿子有些失望,可是怀石他,儿子不想再纵容下去,他也该有男人的担当了。

    老夫人在来之前,就从下人口里得知了原委,晓得是杜云岩的错,对谢彰出口不逊,才会让杜云壑那么生气,但何至于要分家呢。她作为母亲,并没有太偏心谁,杜云岩她已经在尽力教诲,但也不知是不是年幼时的疼爱,又有杜云壑这样的大哥,这个儿子养成了不好的xing子。

    云岩这次是过分的很,我也不怪你,我jīng力远没有以前好,要不是大媳妇劳心劳力,只怕要出乱子的,她顿一顿,又是云岩自己提的分家,你心里有气

    她以为杜云壑是因为当时的愤怒才答应的。

    毕竟人都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杜云壑扶着她胳膊的手稍许用力了些,提醒似的道:娘,我是已经想好了的。

    老夫人顿住了脚步,诧异的看着他。

    怀石闯祸不是一天两天了,母亲虽然惩治过他,可他可有一丝的悔改?他恐怕还没有意识到他到底错在哪里,且又不止在家里,便是在衙门,他也没有收敛,这样下去,对他并无益处。杜云壑缓缓道,娘您该放手了,您管不了他一辈子,儿子也是。

    往后的日子,他们该要分道扬镳的。

    老夫人听到这番话,才知道杜云壑已经下定了决心。

    回首往事,念及他对整个家的功劳,对杜云岩的扶持,老夫人长叹了口气: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她语气里有着深深的难过,杜云壑低头扶着她,默默的走入房内。

    这件事是谢氏始料未及的,她作为儿媳总有些愧疚,也许那天她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至于闹得两兄弟彻底不和,也让老夫人伤心。

    杜云壑安慰她:早晚有这一日,你不要多想,这是我的主意。又说起谢彰,都闹到这份上了,你叫他不要急着搬走。

    他现在是左右两难了,找到我时说的好像是他的错。

    就是因他。杜云壑开玩笑,他要是脸皮厚一点,就住着又怎么样?反正现在都要分家了,他是住在我家里,你让他走了试试。

    谢氏倒笑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分家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qíng,杜云壑每日都要去衙门或去cao练军队,谢氏不便怎么cha手,也就不是那么雷厉风行,但已经说定,杜云岩也消停了,就是刘氏很犯愁。原本杜莺就因身体不好婚姻困难,要是真的分了家,没了英明神武的大伯依靠,岂不更是举步维艰?

    她想了又想,使人给童家送去些东西,当作之前的回礼,算是维系下感qíng。

    七月,漕运河总兵官蒋保慈的母亲七十大寿宴请了众多官员,杜家也在其中,故而一个个用了晌午的饭,歇得会儿便各自去准备,杜若想到老夫人的状况,微微叹了口气,她当时听说要分家,当真是十分喜悦的,但想到分家之后,两家各起各的围墙,她要再去找杜莺,便是一个家到另外一个家,便有些伤感。

    奈何她有个这样糟心的二叔!

    要是二叔好好的,他们一家子可别提多相亲相爱了。

    玉竹给她重新梳理头发,屋檐下挂着的鹦鹉,在笼子里扑棱着,她看得会儿道:这笼子瞧着有点小,改日使人做个更大些的,它们在里面也自由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