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她叫道。
那样的欣喜。
而杜云壑反倒是一头雾水,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祖母叫你回长安的吗?
当初为了她们的安全故意哄着去晋县,也是费了他一番口舌,结果杜若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了,幸好没有受伤!
杜若摇摇头:我偷偷跑出来的。
为何?杜云壑一怔。
她笑起来,不管之前遇到什么,而今她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她紧紧抱住父亲的脖子:我就想快点看到您,别的我什么都不管!
这孩子,杜云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种时候应该是要好好教训她一通的,可是她温热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像小时候才生出来那样的柔弱。他有空总是抱着她,看着她,觉得自己这女儿怎么那么可爱,那么的漂亮,后来她渐渐大了,他们父女两个便没有以前那么亲近。
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爹爹,我们现在是要回去吗?她从chuáng上下来。
这是当然了,总不能让杜若住在雍王府。
我们便先告辞了。杜云壑与贺玄道,明日恐怕还有一番收拾。
这场战打得很快,很准,但还是伤及了长安,要重新整顿起来,又是要费工夫的,而且,赵坚原是皇帝不可能什么都不jiāo代一下,这长安,这江山还得有个主事者。
其中的繁琐是不能快刀斩乱麻的。
贺玄点点头:今日也多亏您。
杜云壑不再多说,带着杜若往外走去。
临到出门,杜若回头瞧了贺玄一眼。
他也正在看着她。
眸色好似月光,温和,又有些眷恋,她而今见到父亲,心qíng是极为的好,朝他笑一笑转回头,同父亲离开了雍王府。
两人坐车回到府邸,想到刚才她在这里到处寻找杜云壑,生怕打探不出消息时的焦急担心,她靠在父亲手边,轻声道:爹爹,以后再有事qíng,您千万不要送我们走,或者哪怕留我一个人也是好的。
若是不知也便罢了,知道了,那种心qíng难以形容,恨不得cha翅飞到他身边。
杜云壑怔了怔。
经历了刚才的事qíng,她大概是知道真相了,他心想这种时候留着她们做什么,都是女眷难道还能跟着一起去杀敌不成,只低头瞧着女儿委屈的样子,他又心软,说道:是了,是了,下次再不把你们送走!
反正将来定也不会有这等事qíng。
杜若哼了一声:这回母亲晓得,爹爹您也是要被说的。
这种大事瞒着谢氏,他是应该要被修理的,还有老夫人那里,也要等着他去jiāo代。
杜云壑轻咳声:小孩子家家尽会胡闹,弄到这么晚,快些去睡着罢。
杜若也不好真的取笑父亲,只问杜凌:我刚才听说马将军回来了,那哥哥呢,他有没有一起回来?
你当去澜天关全是幌子?自然还是要攻打下来的。杜云壑摸摸她脑袋,别担心,你马叔叔说了那里的qíng形,凭你哥哥兴许拿不下来,但还有别的将军在呢。
又在看不起自家儿子了,要是杜凌听见,肯定要气得跳脚,不过杜若听说哥哥没有事,便放心的回了卧房。
她躺在chuáng上,看着顶上熟悉的帐幔,十分的安心。
这一切终于都过去了。
澜天关外,狂风阵阵。
杜凌藏身在野糙间,瞧着远处的关口,心里还在疑惑马将军的事qíng,明明带了那么多兵马,结果说回去就回去了,而且只剩一万jīng兵,到底能否把这关口打下来?
身边刘将军正与穆南风争论。
不多观察几日,贸然行事,将两千兵马给葬送了,可是你一个女人来承担?刘将军怒气腾腾的瞪着穆南风,瞧瞧你出的馊主意,事qíng不到自己身上,说话是不腰疼的!
那刘将军在来得路上便一直看低她,穆南风眉头挑了一挑:既然刘将军不肯,便由我领这两千兵马,假使真出了事,自有我承担。
她并没有一丝的退缩。
一个姑娘家真当自己有什么能耐了,刘将军冷笑道:你自己请命,往后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穆南风淡淡道:你只要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就行了。
她大踏步朝驻扎的军营走去。
刘将军还在不屑:用两千兵去进攻,就算把别人引下来,自个儿还不是葬身于此,能有什么用呢?我就不信她能成了他絮絮叨叨的,杜凌听着眉头拧了起来,他对穆南风一样看不顺眼,但像刘将军这样咬住不放也是少见的,他从糙丛中出来往军营走去,遇到穆南风时,只见她正在检查全身的武装,她腰间挂着长剑,背上背着弓,左侧还悬挂了一把腰刀,甚至于连腿上都绑着匕首。
杜凌摸摸鼻子:你是怎么得罪刘将军的?
此人不是一无是处,平日里与上级下属打jiāo道颇是游刃有余,偏偏要针对穆南风。
恐怕是有次对敌军首领的悬赏,她抢了刘将军的功劳了,但她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