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她好似个孩子般无忧无虑,不曾经历过风làng,不曾遭遇过挫折,这般的她,竟然就要去当皇后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底。
谢氏走后,杜若看着窗外出神。
到底是哪家的夫人前来拜访,又会被杜莺赶走呢?杜莺是那样谨慎隐忍的人,做出这种举动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么定是不想家里与那夫人有丝毫的联系了。
然而杜绣却又
应该不是同唐姨娘有关的,不然杜绣不会那么气愤,毕竟唐姨娘被留在杜家没跟过去她都不曾顶撞过谁,她那样紧张,难道是,杜若眼睛一亮,想到杜绣这阵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那一定是为她的终身大事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紧要,那是关系一生的。
她恍然大悟,因此对那家的底细也更为好奇。
不如去查一查,便与玉竹道:你去大姐那里走一趟,问问那陈夫人潘夫人不不,又摇头,索xing把那天所有客人的名单都要来,我要仔细看看。
玉竹吃惊:姑娘您这是要查什么啊?
叫你去便去。杜若心想,她现在要做个不让长辈们担心的人!
玉竹一头雾水,但还是去了,回来时道:大姑奶奶说你们作妖了,一个个跑来问名单,先是二姑娘,又是四姑娘旁敲侧击的,现在又是你,她说她也要看看,名单有什么问题了!
杜若扑哧笑了起来。
真是作妖,就是不知道是谁在作妖。
她一连看到天黑。
眼见时辰不早,到底忍不住打起呵欠。
鹤兰端来热水予她净面洗漱,又将chuáng铺好等杜若躺上去了,才轻手轻脚出去。
因为累了,她沾到枕头便觉得困,不消半会儿便沉睡了过去。
月光下,小姑娘侧着身子,半边脸儿压在枕上,像一片洁白的莲花瓣,连呼吸沾上都是玷污,但他管不得,就是很近得看着她,见她越睡得深,越是有种逗弄的乐趣上来,伸手就捏了下她的脸。
睡梦里,突然就疼了,她嘟囔下要翻身,结果怎么也动不了,像是梦魇,她吓得醒了睁开眼睛却瞧见贺玄在chuáng边,他好像是半跪着的,一下矮了好多。
有那么一刻,她一动不动,被定住了似的。
贺玄伸手摸摸她披散下来的头发,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叫呢。
若是她叫,他得捂住她的嘴。
熟悉的声音,清冷又悦耳,如同岩dòng的泉水,有着些微的回音,她回过神,轻呼出一口气:真是你,我以为在做梦呢,你怎么会来,这里可是我的闺房。
有什么关系,你都是要嫁给我的。他坐到chuáng边。
身影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她原还躺着,连忙就要坐起,他按住她:动什么,都没有穿什么衣裳,起来不是会着凉吗?
要睡觉自然是没穿多少的,她的脸红起来,可实在没有法子这样仰视着他,那会让她更不自在,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前面的屏风:我的外袍。
人虽然瘦,可玉臂却没有露骨,十分的圆润漂亮,他问道:哪一件?
好多的颜色。
杜若道:随便哪一件。
他选了件鹅huáng色的回来。
杜若要坐起,可他一直看着,她弄不明白他深夜前来的缘由,也不可能叫人赶他走,便道:你转过去罢。
这等时候自然是毫无装扮的,可她的脸颊白里透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更加的诱人,他转过头,心猿意马。身后有轻微的动静,即便没有看见,却也能想象出她是怎么披上外袍的,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他沉声道:穿好没有?
居然还嫌她慢,杜若撇嘴道:你身为皇上擅闯民居呢!
贺玄转过身,挑眉道:你也知道我是皇上?
她才醒来,还有些慵懒,是没有怎么守规矩了,她垂下头,两只手搭在被子上,轻声道:皇上您是有什么事qíng?
他的事qíng可是不太好说的,贺玄微微弯下身子,这样一凑近过来,男人的气息就浓重了,她往后靠去,可背后是chuáng头,怎么也没有地方可躲,眼睁睁被他亲在唇上,被他搂在怀里,九月的天好像都不冷了,刚才的外袍也掉落下来。
融入了太多的思念,他吻得很深,许久才放开来。
手头滑腻的触觉让他发现,手正握着她的肩膀,她只着一件肚兜,枚红色绣着大朵huáng色的牡丹,十分的艳丽,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想把自己埋在里面。
可还未碰到,杜若就将手护在了胸前。
吻是早就被他夺走了,她好似已习惯,但这样的亲密她是尚不能接受的,那是一种本能的动作,几乎都不曾思考就做了出来。
见她明眸睁大了,戒备的看着他,他微微松开,伸手捏她小巧的鼻子:你生怕我吃了你?
难道不是吗?杜若心想,大半夜的翻窗进来好像登徒子,她都要不认识他了,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她偷偷将被子拉过来裹住自己:皇上要有什么事qíng,大可召我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