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委屈:是他自己来的,我原先与他说,也是自己招待长辈的意思,我是在月门那里与哥哥说话正巧遇到他。
谢氏听着松口气。
她可不想女儿给贺玄添麻烦,不知数的各种要求。
贺玄也听见了,笑一笑:若若极是贤惠,将内宫治理的井井有条,我是丝毫的没有后顾之忧,真是亏得岳母十余年的悉心教导了。
这是当面在夸她,杜若惊讶的朝他看去。
倒是谢氏有点儿脸红,说到教孩子,她委实是没有周到的,不比好些世家夫人将孩子教得八面玲珑,对于女儿是太过娇宠了些,唯一有些安慰的是,幸好这孩子生xing善良,知道关心家人,只盼望年岁长些能更懂事,故而也是耳提命面的总是叮嘱。
老夫人笑道:皇上真是谬赞了,若若什么xing子我们哪里不知,就是希望皇上能多包容些。
做长辈的再喜欢小辈儿,也是可劲的谦虚,其实在老夫人心里,不知多喜欢杜若,她原先也不指望小姑娘嫁入宫里,只寻个如意郎君,一辈子欢欢喜喜也就罢的,奈何这命道难以预测,偏偏会是皇后,怎么能不要贺玄包容呢?
这可是他自个儿非得选的。
贺玄垂眸摸摸杜若的发髻,回道:这是自然。
自家妻子自家疼。
杜若得了夸赞,心里欢喜,挨着他衣袖,手背蹭一蹭他的手,嘴里却是问杜绣:四妹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众人皆是不知,翠云低声道:回娘娘,姑娘来时身体便是不太方便的。
那是在小日子吧?
杜蓉对这个庶妹一向不喜,挑眉道:即是不太方便,便与娘娘告罪一声,还能qiáng迫她来了吗?到得宫里,却是弄这一出扫兴,没想到她年岁越长越是回了去了,这点事理都不知!我看她是故意的也难说,以前也没听说有这毛病!
以前是好好的,也是最近翠云怕杜蓉的bào脾气,不太敢说话。
这大孙女儿就是嫁人生子了,脾xing仍是一点未变,老夫人道:绣儿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且等太医看着再说罢。
都是女眷们在此,贺玄原本也是想露个面表下qíng的,当下就先告辞走了。
杜蓉见老夫人居然不怀疑杜绣,还替着说话便是有些生气,在她看来,杜绣是满肚子的坏水,这种人根本就不能有一点的纵容,当下扭过头逗弄怀中的女儿。
马太医很快出来,与杜若道:回娘娘,四姑娘是因肝血不足,流涩气窒,以至于癸水不调,腹痛加剧而致昏厥,微臣开一方子用到乌药,大腹皮,可让四姑娘顺气伸郁。
翠云听到这话忍不住哭起来,啜泣道:太医,姑娘这病可治得好吗?姑娘委实是太可怜了,人也瘦了好一些。
那太医的话众人都听出来了,杜绣是肝火上郁才会如此,可见日子过得有多苦闷!
老夫人眉心拧了一拧,这到底也是她孙女儿,虽说杜云岩无qíng无义背叛兄长被驱出长安城,可杜绣是无辜的,她一个小姑娘又做错什么事qíng呢,突然就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父亲。而她作为祖母,委实也不曾在杜绣身上花过心思,分家之后,刘氏不是亲生母亲只关心杜莺,杜峥,杜绣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也是怪可怜的,老夫人进去看她。
杜绣躺在chuáng上,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并没有醒转过来。
怕是疼极了。老夫人叹口气,看向刘氏,好歹也是杜家的女儿,你平日里怎么照顾的?云岩不在,便不将她当女儿了吗?
刘氏支吾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杜绣素来与她不亲,便是见面也只得问安两句话的,她能怎么办,府里一应东西是不曾少的,哪里想到她会生病,平时也没见有什么异样。
平白无故的母亲又被训斥,杜莺道:祖母,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看顾四妹。
而今她当家,自然是有她的责任了!
杜若目光移到杜绣的脸上,以前没有分家,不管二房有什么事儿都是刘氏杜蓉遭殃,杜绣永远都是置身事外,今日又是刘氏被训斥,甚至于还连累了杜莺,可以说,就是顺了杜绣的心意了。
她可不相信杜绣当真能这么巧的就今日晕倒在了宫里。
肯定是为出口气。
是不是还是因上回杨家的事qíng呢?
她回头问马太医:四妹这qíng况,何时会醒?
杜绣晕得越是久,老夫人越是担心了,瞧刚才的样子,祖母是真的生气,想到往前,杜绣虽然是个庶女,二叔也不着调,可杜绣的用度与她们一般无二,可见祖母从来不曾将杜绣看低,加之她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儿,当真是叫人心疼起来了。
马太医道:要醒转也不难,只需微臣稍许针灸。
原来这样就能醒了,杜若坐在老夫人身旁:四妹今个儿身体那么虚,总不能一直让她晕着,好歹起来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原也是要用膳了,我叫厨房立刻弄些清淡的粥食来,省得四妹吃了又不舒服,祖母您看这样可好?
不等老夫人说话,翠云捏一捏衣角道:老夫人,只怕姑娘再睡会儿才好呢,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反正这儿有太医
这里有你cha嘴的地方?杜蓉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还想让她住在宫里不成?这是她能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