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她又慢慢安静下来,祖母一直很关心她跟孩子,要是祖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怕是更会担忧,她擦一擦眼泪,心里想,祖母一定不会有事的!
轿子终于到杜家了,听说贺玄与杜若一同前来,谢氏极为震惊,杜云壑道:你在这儿陪着母亲,我去迎接圣驾。
谢氏叹气:哎,今日鹤兰来我就该想到了,奈何母亲这样,我一时慌了神,便没有仔细叮嘱。
两人正说着,元逢一路小跑过来,在门口道:杜大人杜夫人,皇上刚才吩咐了,不要惊动旁人,这节骨眼上也不用讲什么规矩。
那是不要任何仪式,杜云壑领命,他又重新坐下来。
谢氏是母亲,更为担心杜若,在门口东张西望,眼见她珊珊过来,疾步走过去,先朝贺玄行一礼,便是拉住了女儿的手,轻声道;你怎么来了?你这身子哎,已经有太医在,何必多此一举呢?要是有什么事qíng,谁能担当得起。
已经不是那么危险了,都四个多月又有什么?杜若朝厢房走,询问道,我刚才听管事说,祖母是昏厥了,昏了有一个时辰了吗?还没有醒?张太医怎么说?
年纪大了,气血凝滞,便是会晕头的。谢氏叹口气,也称不上是病。
那何时会醒?
张太医在施针。
三人走进去,杜凌就在门口,他面色也很是郑重,看见杜若,便是走过来:若若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要是担心祖母,只叫人在家里候着消息便是。
我哪里坐得住!杜若叹口气,我一定要来看看的,祖母呢,就在里面吗?
杜凌领着她走到围屏那里:太医在诊治呢,许是很快就要好了,便是不知祖母会如何。他眉头拧了拧,你往前总在祖母身边,可曾听说祖母说头晕呢?这回一晕竟是如此严重。
杜若摇一摇头:祖母头脑可清明呢,我是没有听说过,她老人家只是腿脚不太灵活了,所以不常出门。她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祖母,一动不动,头上还扎了银针,心头便是一阵疼,暗想哥哥说的也是,祖母好好怎么会昏厥呢。
她可是不像体弱的老人家,会头昏眼花,头脑糊涂,祖母以前便是被二叔气到,也只是有些胸闷,吃些静心丸便是好了,可现在二叔又不在京都,祖母该是没有什么烦心的事qíng才对,她问谢氏:娘,今儿早上祖母是怎么昏厥的,难道遇到什么事qíng了?还是近日有什么事qíng,叫祖母忧心?
老人家无非是为小辈cao心,不管是杜莺杜绣,还是杜凌,都是因为他们的终身大事,不过前阵子,最让老夫人生气的,只能是杜绣了,谢氏正要说,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杜绣飞也似的走到门口,满脸是泪,哭道:我听说祖母病了,是不是,祖母到底怎么了?若若,你也来了
她一下子恸哭起来,好像极其的难过。
而在她身后,杜莺立在那里,面色却是有些冰冷的。
第150章 150
张太医收了针,听说贺玄也来了,面色更是郑重,走到门口要行大礼。都免了。贺玄问,而今老夫人是何qíng况?
张太医四处看一眼,见这堂屋里好些的人,神qíng变得复杂起来,低声道:皇上,微臣有事禀告。
目光闪烁,那不是简单的病!
贺玄看出他的想法,转身与杜云壑道:可有清静的地方?
杜云壑立时唤小厮过来,领他们去外面一处厢房,杜若跟在身边,贺玄心里并不想让她去,万一张太医说了什么猝不及防的话,也不知会不会惊到,可杜若的手却伸过来,放在他掌心中。
凉凉的,还在担心罢,然而又那么的柔软,他暗叹口气,没有拒绝,握住了她的手。
走到厢房内,张太医将门关上,轻声道:原先微臣出于谨慎并不曾与人提起,不料皇上竟亲自前来,微臣终于能有个jiāo代。他语气十分的严肃,又有些小心翼翼,皇上,老夫人应是被人下毒了。
什么?杜若一下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祖母那么和善,谁会下毒害她呢?再说,这还是在家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贺玄目光沉静:若若。
不小心又激动了,听到他提醒的声音,杜若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问:是什么毒,难道是致昏厥的毒药吗?你可能治好?
回娘娘,严格来说,称不上毒药,此乃一种毒糙,康健的年轻人便是服下也不会有事,可用在年老体衰之人身上,却会引起昏厥之症,加之老夫人近日略有燥邪,气血浮动,服用此糙又比平时危险三分,微臣才会予老夫人施针以作缓解。
竟然真的有人要毒害祖母,杜若简直不能相信,暗道难道杜家是有什么仇人吗,可就算有,冲着一个老人家算什么呢?这有些匪夷所思,再说,真是外人,应该也不会如此轻易得手,毕竟要混入国公府不是那么简单,可不是外人,会是谁?
正说着,门外忽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明知道皇帝皇后在此,还有人敢上前打搅,张太医有些惊讶,他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来,只见竟是杜家的二姑娘杜莺。
老夫人一直不醒,杜绣便是一直哭,谢氏坐在chuáng前,听得有些刺耳,真有那么孝顺,早前又何必要让老夫人生气呢!平心而论,老夫人真算是公正的,虽然心里偏爱杜莺,杜若,可对别的孙女儿,并没有一丝的苛待,偏偏杜绣要做出这种事qíng。
她不过是小姑娘,真的以为自己比他们这些长辈还要聪明吗?
谢氏淡淡道:你也莫哭了,出去候着罢。
杜绣擦一擦眼泪:大伯母,我是担心祖母,不看着她老人家,心里不安,您就让我陪在这里罢,好不好,我不会再发出声音打搅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