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说话时思维混乱,叙述杂且慢,在两人的发问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据它所言,通道挖了好几年,棺木才被运过来。
一开始,僵尸因为打不过擅闯者,早早躲在了其他地方,眼看着老者将棺木和陪葬运过来,时不时打开棺盖自言自语。有时那人不在,它就会偷偷去看棺里的人,猜测老者的目的。
后来它被发现,迅速逃离,而那人可能是因为西山邪物众多,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可能是大事将成心情愉悦,没有追击他对他赶尽杀绝,只挥手起了这面墙,堵住了通往其他墓室的墓道。
墙角的缝隙,是它偷偷挖的,方便通过甬道去村子偷食猪羊血。
说完,它仰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老不死的,占用我身后地,如今也算,遭了报应!”
若不是实力悬殊,他当时就要咬烂那个扰他身后清净者的喉咙。
至此,从僵尸那里得到的再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夏札将视线转向棺木。
他轻易便将棺盖打开来。
棺椁实际是两层,打开后,里面有安置死者的內棺,以及两侧摆放陪葬的空间。空间不大,却整齐地放置着一些零碎的物件,都是生前常用的东西,和被葬者息息相关。
夏札将那些东西一一拿起,仔细分辨又放下。
沈衮不语,看着他动作。
终于,他拿起一个囊袋,解开系绳后,里面塞有一团染着黑棕印迹的红缨。
夏札指尖微颤,忽觉已经冷冰的血液似乎要沸腾起热烈的热意,眼中也染上赤红。霎时间,他的脑海中涌入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耳边嘈杂轰鸣。
有大漠戈壁落日长-枪,战鼓雷雷中浸了血的衣角;也有雅致院落中,妇人殷切叮咛,端来入口难以下咽的汤药……
他心神具颤,难受的退后两步,躬下腰。
沈衮见状神色大变,两步走上前,扶住了他,急声询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许久,夏札抬眼,冲他苦涩一笑。
“无碍,只是记起了一些事。”
这一刻起,一切似乎有所不同。
几个月来,夏札也常笑,待人耐心通透、举止进退有度,可这些只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礼仪。真正的他,有清冷睿智的眼,和悲悯的神情。
他眼底背负太多。
沈衮与他咫尺对视,却如隔火相望。
他说
“‘札’,是夭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