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魂体便彻底消散。
与此同时,湖面之上的阴气也全部化为乌有。
恶鬼消失后,那几个人身上的诅咒也会随之解除,不出今晚,溃烂的伤痕就会消失。
夏札望向平静地湖面,静默了一会儿,扭头问沈衮:“去参加百鬼夜行的人呢?”
那个人是第一个被诅咒的,也是散播流言、将马伟奇推向绝望的人。
“逛街中。”沈衮语气随意,“反正他也没付委托费,大可以多逛几天。”
左右死不了。
只不过那之后,他会亲自去要委托费的。
夏札若有所思地点头。
见夏札出神,沈衮问:“在想什么?”
夏札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我前世的时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国大事上,这次死而复生,倒是看到了许多小家中的无奈。”
沈衮走近他,将他的手攥进手中,静静听着。面对夏札,他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和细致。
手被他握紧,夏札眸中带了笑意:“你说,究竟有多少父母爱面子,胜过爱孩子呢。”
闻言,沈衮站在夏札对面,左手仍旧牵着他不放,右手空出来揽住了他的后背,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你要知道,对于一些人来讲,他们的一生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并且是要‘完整’的后代,被他们定义过的,思想和身体上的完整。”
许多原生家庭都是泥沼,只会阻挡无望者的自救。
夏札回抱住他。
沈衮继续说:“思想狭隘的人这辈子都住在井底,那是他们的安全区,就算你扔了□□下去,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如何广阔如何壮丽,他们也不会爬上来。”
夏札靠在他怀里,声音软和:“这世界上不讲道理的事还真多。”
没有做错的人,为什么要遭受非议呢。真令人感到难过,不止是为某个人,更是为这个不讲道理的世界。
沈衮:“很正常,有的人连别人喜欢谁都要管。”
夏札听了笑笑:“比如说,我们互相喜欢也是不可原谅的事吗?”
沈衮用将他抱在怀里的姿势,低头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声音低沉:“怎么会呢,喜欢你,是我做过最温柔的事。”
春日的凉风从湖面吹来,带来空气中草木的芬芳。
沈衮轻吻着夏札额头。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不愿让他继续思考消极的事情,沈衮说:“我们回家吧,回去晚了,两个小的该拆家了。”
夏札点头:“好。”
两人站在回程的矮山前,沈衮旧事重提,打横抱起夏札,利落轻巧地攀过了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