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回喊他去的时候,衣服都脱了,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再重新套回去,把他喊过来。
虽然有些别扭吧,但是他没有拒绝,直接点了点头,拿了本书,搬了张板凳坐在门外面。
我洗完澡一边套衣服一边回想,突然听见神荼在面喊了我一声,但一时间没有听清,什么?
你好了没有?神荼提高了点声音。
我急急忙忙出来,一边走一边拉衣服:好了好了,怎么了?
神荼摇摇头,往门外走,提着灯到处照:我刚刚看到了一个黑影。
我跨出门槛的脚瞬间缩了回去:什么?眼前一下子就冒出了那只黑猫的形象,是猫么?我告诉自己千万别害怕,重新迈开步子快走到神荼身边。
也许,我不太确定,神荼看完一圈没发现异常,转过头来,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扯过我。
我觉得后心一片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蹭着我后背过去,惊出一身冷汗,踉跄几步,差点摔在地上,全靠神荼拉住我一只手强行提起来,看着神荼脸色严峻,矿灯都扔在了地上,手里捏了枚金针,蓄势待发。
我惊讶地看着神荼,出来替我看个门,居然还要拿着金针,别说他之前还捧了本书了。这装备齐全地直接去旅游也没问题了。
此时我还有开玩笑的心思,不是很害怕。
地上那只猫全身通黑,眼睛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我们,弓起身,竖起尾巴,毛都炸开了。
原先那次它蹲在窗台上或是伏在地上,看上去只是胖,但是完全舒展开来,显然不是胖,正如神荼所说,山里的猫的个头确实比城里的大,而且不是一点两点。
它迟迟没有再发起攻击,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它便没头没脑地怪叫一声跑开了。
神荼伸手帮我把双鱼玉佩转回来,刚才洗澡的时候把它甩到后面去了:也许是看见了鱼才扑的你。
玉佩的造型很抽象,神荼这句安慰很牵强,但我顺从地接受了这句安慰。
神荼的性子越来越冷了,往高岭之花发展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现在有一句安慰越来越难得了,且有且珍惜吧!
后来清雪给我补些驱魔知识的时候,正巧提到了黑猫,他当时风轻云淡地授业,玄猫,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易。忌易动说完还感慨了一句,好多人都误会它会招来厄运,真是可怜。
他讲得麻溜,我的心就翻江倒海了,想到自己这些经历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管这黑猫到底是辟邪的,还是不祥的,反正我受到黑猫青眼相待,证明我身边不干净也是没什么异议的。
认识到这个的我头皮都快炸开了,慌忙对清雪说了这件事,结果他好笑地看着我:不是小僧吹牛,咱们这儿至少是座正儿八经的庙吧!你听说过那个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的?这不是砸自己招牌么?
我听了觉得有点道理,但是仍有些发憷,想我和清雪出去斩妖辟邪,算是有些阅历了,依旧这么胆小怕事,表情便越发惆怅起来。
清雪看了大笑起来,被我狠狠一瞪,拍了拍我的肩:是该叫你做些驱魔的技法了,别慌啊,别的小僧不敢说,但这驱魔嘛,我保准邪祟不敢进你五尺之内。
我在心里不敢苟同,清雪嘴上说的和实际行动上的总是有些出路,之前还说带我出去冒险,结果只是让我做跟班的。
日子过得很快,清雪毫无预兆地出现时,神荼正光着膀子让我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