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安岩的手机,有一种强烈的想骂人的感觉。
真无fuck可说。
他们俩才从中亚的一个犄角旮旯跑回来,能不能让他们歇一歇,从尼泊尔回来还没歇两天就出任务,现在晚上睡觉都不让,又要去?协会这是没人了吗?罗平呢?让罗平去不行吗?要是真没人手,不能交给别的冒险组织吗?我这就给于浠打电话!
安岩一副解脱的样子:走走走,赶紧的。看样子他一秒不想耽搁,能把事情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
你先睡一会儿吧!不困么结果神荼竟然就对着我一撇头,让我赶紧去收拾东西,截断了我的话。
他们两个都很快,导致我只是胡乱地塞了点东西,匆匆忙忙地就说自己好了,其实真不知道我这个背包都被我塞了什么。
安岩这次的包也扁扁的,是真的着急了。他坐在直升机上闭着眼想休息一会儿,但是怎么也睡不安稳,一会儿醒,一会儿醒,干脆睁着眼发呆,简直看得我都心疼了,神荼更是没有睡意,看着前方默不作声。
我被这种气氛压得喘不过气,瞪着眼睛,就连飞行员的手也一抖一抖的,搞得我提心吊胆,深怕坠机。
过了几天,安岩才和我说,这天晚上他一直听到哭声,实在忍不住地起床,就看见两具尸体一大一小,满脸血污地站在他床前,小的那个还是幼婴,和他旁边的成人一样,身上满是弹孔,血汨汩外流,一直淌在地板上,变成了血池子,脸色煞白,怨气冲天。安岩有慧眼,看个鬼还不是家常便饭?连他都大吃一惊,那惨状,恐怕真是虐杀。
现在的法国正是气候宜人的季节,小哥哥们穿着风衣,小姐姐露着大长腿,还有古典建筑,人文风光,好看得不行。
不过我们根本没有心思欣赏,直升机非常夸张地直接布兰奇先生家的门口,实在是体积太大,不然我怀疑他会直接把我送到他的书房去。
这位布兰奇德图卢兹罗特列克先生是个贵族,虽然法国已经不是君主制了,但是身为贵族,地位摆在那里,遗产摆在那里,家里住别墅,出门和珍得拉差不多,脚不沾地,懂我的意思了吧?就是壕得夸张,逛街买东西不看价格,不过这也是在他妻子未去世之前了,他的爱人走了以后,他基本就深居简出,很少出门了,但是我们这一次却扑了个空,运气可以说是好得没朋友了。
我和安岩努力和他家的保安交涉,安岩不会说法语,我就一边翻译保安的话,一边再把安岩说的翻译给对方听,诚诚恳恳,但是说了半天对方就是不肯松口,把我俩快逼疯了。
说了!我们找他有重要的事!安岩干脆操着一口中国话和他交涉,连说带比划,完全不管对方听不听懂了,激动得我感觉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掏枪了。
这样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神荼从别墅的院子翻出来,慢慢走到我们身后,摇摇头:屋子里没有链子,应该是被随身带着了。
作为希望之星的一部分,链子也是大杀器,但是这个布兰奇好像非常喜欢这条链子,无论它有多霉,他都一定要带着。
安岩握紧了拳头,几乎就要忍不了了,我差不多也到了耐心的极限:只是问一下行踪而已,身份证都给你看了,还觉得我们可疑,连T.H.A.法国分部的证明都开来了,居然就是不松口。
简直了!
安岩和我刚想冲上去引起国际问题,一个人急急地喊住我们:等等!等等!
我们硬生生地刹住车,身后路易老爷子正扶着膝盖大喘气,好半天才缓过来,神荼默默地收起了金针。
您还可以再慢一点么!?差一点就要严刑逼供了!
路易老爷子叹了口气:人老了,你们好歹也体谅一下嘛!其实他来得不晚,只是跑错了一个门口。
路易老爷子亲自上前交涉,对方才松了口,巴厘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