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安岩无奈地叫着我,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扯着一抹苍白的笑容,我突然发现自己晕3D。

    这个理由当然是不成立的。

    安岩一把把我推出去,哪怕我之前死死抠着门也没有用,他走到我身边安慰地说了两句:别看楼梯,越看越晕,你看地板就好了。

    我依言低下头,却发现地板由黑白两色拼接而成,简直让人晕到想吐,我捂着嘴,咬牙切齿:安岩,你大爷。

    罪魁祸首用力地拍了我两下,顿时有种要把我的心肺什么都拍出来的感觉。

    我佯装恼怒地瞪他。

    萨拉看着我,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勾起人的心神,她用温柔甜美的声音对神荼说,他们俩的感情真好,然后将目光放在神荼的脸上,神荼低头看她,都说男人看女人该是要低头去看的,这个角度的美人该是销魂至极的,是吧?神荼?

    外国人说中文的神荼两字并不是很标准,可她就是念出了别样的风味,缱绻缠绵。就像是初恋笑靥如花地唤着干净少年的名字,有着些美好的情愫。

    我和安岩手上的动作瞬间听了下来,盯着这对男女。

    不是狗男女,就是男女而已。

    咳咳。

    我捅了捅安岩。疑惑地问道:这个萨拉是不是对神荼有点意思?

    安岩挑了下眉毛,点点头,好像是的,他摸了摸下巴,认真地看向我,反问道:你看见哪个女孩子对他没有点意思?

    我被噎了一下,一顿,吐出了一个名字,允诺啊~安岩~我贼兮兮地笑了一下,带着几个转音,有些奸诈,撞着他的肩膀,嘿嘿,是不是?是不是?

    安岩的脸有些泛红,我追过去逼问,他一巴掌把我推开:行了行了!那边撩汉的快一些!

    萨拉有些茫然,撩汉这种词,就算她再精通中文,一般来说也是听不懂的。

    倒是神荼的脸色有些异常,看上去,些许不好意思,惹得我偷笑,还要被他狠狠地瞪。

    你有本事瞪我,你有本事瞪安岩啊!你有本事瞪安岩,你自己就不要不好意思嘛!

    萨拉带着我们走上楼梯,其实除了我之前觉得十分晕眩的那个,站在大厅来看,它不过是九牛一毛,还有许多的楼梯,我连看也不想看。

    她提着裙子,每一步都很优雅,即使有关节炎也阻挡不了这种气质,她没有走到分叉口去,反而直着走到没有那个任何意义的门去。

    此时已经很高了,我向下望去,周围没有扶手,地下是黑白的瓷砖,脚有些软,萨拉的声音悠悠响起:各位千万要当心这样的,后面可能是空无一物的。

    她拧开了门把手,许久不开的门发出咯吱一声,极其刺耳,它顺着惯性慢慢转开,后面果然什么也没有,腾空而立,如果有人走得急迫,一推门,一踩,就掉下去了。

    这个高度掉下去,骨折大约是不难的。

    我抬了一下眉毛,有些瑟瑟发抖。

    她继续走,走下几级台阶,通向了分岔口,没有扶手,连我走在上面,心都一跳一跳的,她是怎么做到拎着裙子,浅浅微笑,姿态优雅。

    难道天生胆子比我还大?或者天天走这种路,已经习惯了?

    一个转弯处离二楼非常近,楼上有些地方没有栏杆,听说神秘屋建得并不完整,很多地方都没有安好就结束了。

    她轻轻一跳,跳了上去。

    我没去看两者之间,掉下去就能摔成重度残废的空隙,一跃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