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了看张灯结彩的布置,眼里满是惊讶,着急推开门冲了进去。
我看着她,疑惑并不比她小,怎么,她从萧绍那边赶来,是错过了一场婚嫁?
里面却并不像外面看来这么幸福,穿着锦衣的姑娘突兀地站在礼堂中央,两个新娘子的盖头都掀了起来,年纪稍小一点的新郎官拉着他尚未过门的妻子站得偏了些,而那位看上去正值大好年华的男人脸色不太好,为数不多的宾客站起来,面面相觑,尴尬异常,
女子看到这幅场景更是惊讶,随即冲了过去,将锦衣女子护住身后,对面前的男人质问道:神荼!你竟然敢负她!
神荼?
是前任神荼,只是抿着唇,没有反驳,眯起了眼。
阿潜。
锦衣女子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一个人苦苦支撑,因为有了依靠而瞬间崩塌。
等等!
我惊讶地将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
这个是阿潜?那这个人是谁?
难道喜欢神荼的人不是阿潜?
我细细打量才发现,这两个人眉眼相似,可是气质天差地别。
如此想来,先前和前代郁垒吵架,在酒楼里同神荼幽会,现在又被负了的人,完全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插手政治,摄政批阅的才是是陈国公主,阿潜。
可是她上次在湖边相约神荼,这次嫁给萧绍还是要见他,是为什么?
阿潜逐字逐句地望了一眼神荼,你是姐姐喜欢的人,我不会伤你,但是,她看向穿着嫁衣的女人,神荼的未婚妻,我诅咒你!
诅咒你徘徊轮回!
诅咒你寻春却迟!
诅咒你
她还没有说完,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权倾朝野的公主死在外面,比失去爱情要严重一万倍,更何况她还是锦衣女子最亲的人。
她抱着她,哭得比刚刚更凶。
倒是阿潜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皱着眉,对不起,姐姐,我没能帮上忙。
不是的!她大喊,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是我求你去做不可能的事,对不起,是我没用。
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我来阻挡一切,不是早就说好的么?阿潜的唇越来越苍白。
马车上早有大夫候诊,阿潜却是挥手让他退下,这幅病弱的身子,总算走到尽头了。
她苍白地说着,倒是一脸解脱。
她早就很累了,累得撑不下去了。
但是,自己怎么也算用着油枯灯尽的身体做了最后一点有用的事吧?
诅咒他人的人,自己势必也要付出代价。
她疲惫地闭上眼,喘息了几下,睁开眼睛,声音悠远地像是从天边传来,下一秒便要消散,替我同萧绍矩说句对不起吧,是我对不起他。
她说完后,眼睛闭上,便再也没睁开过。
几日后,陈国公主被传不幸病逝,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公主,致辞以死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她的姐姐吴国公主本想转告萧绍矩她临终的话,哪知,他竟然也一病不起,不到半日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