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在韩峤小学春游的时候的激动之情,但并非仅仅是因为能春游,他更期待的是一年一度的“合·体”
他能同时得到父亲做的便当和母亲做的便当盒,无论他们两个人多忙也能为他做到,感觉太好了。
韩峤从回忆中自拔,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放得有些凉,滑过食道,呼吸间也带了冷淡却浓郁的香味。
依靠孙仰秋鬼斧神工的技术,他必然能从中发现什么,更了解谢氏和栽赃谢锐言的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说现在,他的心事比刚捡到谢锐言时来得少些,但在小论坛这个舒适区里加到的好友却几乎成了韩总的心病。
“孤狼去了哪里”就像个哲学问题似的,间断地困扰着韩峤。
韩峤过去一直没什么时间认识网友,孤狼可以说是他在线上唯一有深交的“陌生人”,即使他们加完好友后的缘分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
韩峤有时候会突然想到他,想着自己会不会已经偶然遇见过对方。
孤狼和他同在南京,甚至可能在一个区,一个方位。
孤狼可能走过他上班回家的路,乘过同一辆公交,同一节地铁的车厢。
二人可能就在某个便利店擦肩而过,拿起同一款饭团,前后排队结账。
甚至看电影的时候,坐着相邻的座位,肩膀贴着肩膀,还能在一幕有趣诙谐的画面时一起放肆地大笑。
可韩峤不知道孤狼是谁,以上的那些都是奢侈的念想。
孤狼是他在网上唯一没见过面的陌生朋友,是韩峤“捡不到”的人。
不知道孤狼是谁,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退出了韩峤的生活,像风但不是自由的风,是受到了他人和自身的禁锢和约束。
被自我束缚最为痛苦。
韩峤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孤狼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会不会在河里漂着,脖子会不会套上麻绳,会不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从楼上坠落,会不会……
然后借由工作抛开这些让人心慌的想法,因为孤狼向他承诺过,他会好好的,丧下去,但是也活下去。
牵挂只是一个人单方面的牵挂,孤狼像是人间蒸发,不光停止更新动态,最后上线日期也是半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