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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帷舟破功笑出了声,笑了两下,又和他抵着额头,抽泣着说:“傻弟弟,这哪里是勋章,你破相了啊……”

    谢锐言从小被夸赞容貌,闻言突然焦虑:“我会变丑?我唯一的优点要消失了吗?”

    “才不是唯一的优点,我弟弟可棒了。”谢帷舟噗地被逗笑了,抱抱他,“是勋章,就不会丑的。”

    画面一转,温情脉脉的拥抱没有了,哭泣的女孩不见踪影,女青年深深地看着谢锐言,再无笑容。

    谢帷舟拒绝和三弟说话,冷着一张与谢锐言有几分相似的美丽脸庞,与谢乾坤一起走向了谢乘章。

    谢乘章的声音带着逼迫:“你的哥哥姐姐这个年纪就做出了选择,而你呢?!”

    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谢锐言梦里的形象已经变得不清晰:“乘章,总是这么压孩子,是当不好父亲的。”

    “我是男人,难道要我和你一样心软,把谢三养成废物才好?”

    “呵,我可没把你养成废物,反而一天天的骂别人废物。”许枝婵对谢锐言招招手,“言言,你过来,奶奶教你二胡,这是国粹,甭管他胡说。”

    “溺子如杀子,你要溺爱孙子到什么时候?”

    “你拿家长的威望压你儿子,那我也压我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吗。”许枝婵不再理会他,把二胡和针线绣架交到谢锐言手里,“奶奶还教你刺绣,如果你愿意学的话。”

    谢锐言接过针,手指被扎得一痛,血珠涌了出来。

    红色映红了他深棕色的眼睛,他重新感受到了希望。

    谢锐言感受着指尖跳动的疼,抬眼看许枝婵:“奶奶,我想学。”

    谢乘章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谢锐言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心里却没有难过,去书房里捧了那把炫酷的吉他。

    现在没有人教谢锐言学什么,但他已经获得了这份学习的能力。

    每当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觉得奶奶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吉他也一样。

    从前他抵触它,惧怕再看到它,让他想到父亲,更想到姐姐。

    如今却觉得,乐器又有什么过错。

    它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痕迹,提醒着他,冥冥之中,他总会找到方向,取得应得的东西。

    为自己,也为他人。

    摸着焰纹胡桃木的单板,指腹扫过吉他弦,谢锐言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