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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安安静静,谢锐言坐在韩峤身边,指尖打颤,心冷得像冰。

    他终于明白韩峤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换他,他也一样不会讲。

    比起飞来横祸,更像是农夫与蛇。

    还有他的姐姐。

    她的偶像是帕斯卡尔,喜欢那句“人是思想的苇草”,但谢锐言认为,她是压垮韩山月的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逞什么正义使者?说什么教?为什么能无视韩山月的异样?

    谢锐言不知道,韩峤愿意喜欢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谢乾坤骚扰他,谢帷舟背弃他,而自己和他们容貌相似,似乎能成为一根刺,扎在韩峤的心上。

    韩峤看到他,不会觉得痛吗?

    韩峤起身,走到餐桌前,拿起半瓶香槟酒。

    谢锐言见状,过去阻拦,韩峤却轻轻推开他的手,吨吨吨地把剩下的酒喝完,一掷空瓶,送入玫瑰金的垃圾桶内。

    “哗”的一声,酒瓶碎了。

    谢锐言肩膀一抖。

    韩峤垂眼,食指挑起谢锐言的下巴。

    谢锐言牢牢抓住了韩峤的手。

    韩峤发出一声气声,像是笑,细听又像是哭。

    “我这个近三百斤的哥哥,做什么都会让韩佳文难堪,很可笑,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我知道我只能管好我自己,不能去左右他人的判断和情绪。”

    “因为我的外表,所以否定我。”

    “因为我的外表,所以喜欢我。”

    “我不愿意这样,我更希望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希望过了一百年,两百年,还有人在拿起电子乐器的时候,对她的朋友说,从前有个人也做过这样的乐器,长相和名字不记得了,但他做的电乐真的很有趣,也很棒。”

    “真正的我,像要被人了解。所以我选择了这一行,我想给他人带来正面的情绪,也更希望他们能了解我的作品,多过我这个人的外在。”

    他垂下高傲的头颅,在爱人的唇边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矛盾,于是我把矛盾藏起来。有些事情,不去想,才能好好生活,不是吗,宝贝。”

    谢锐言被韩峤亲了一下,却头一回感觉难过得要命:“你……阿峤,对不起,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问你了,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安慰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