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寄垂下眸子,蔫蔫的说:“不想上学。”
温语寄有严重的社交障碍,跟邻居在一块儿的时候不怎么明显,那是因为他们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但是在遇上陌生人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开始焦虑。
学校里有那么多人,他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之前黎颂没在的时候,温语寄会尽量避开人群,踩着时间进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黎颂心疼,他也不想让温语寄觉得不舒服,但是他知道,温语寄不能一直这样,他必须走出这样的状态。
黎颂试探着说:“语儿,你看过……”
心理医生吗?
他对上了温语寄清澈的眸子,突然意识到这话问出来就是对温语寄的另一重伤害。
他把话咽了下去,说:“看完我给你做的知识点了吗?”
温语寄:“……”
温语寄抿着唇看他,漂亮的脸上全是控诉:“我刚休息了还不到一天啊。”
黎颂轻笑了声,说:“没事,这几天好好休息,其他的开学再说。”
温语寄松了口气,复又托着腮瞧他,发愁的叹了口气,说:“我担心化学老师。”
黎颂喂他一个肉串儿,说:“没事,校长和他说了,他不会继续找麻烦。”
温语寄轻轻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没说。
庭前树影过了正午慢慢西斜,温语寄趴在黎颂腿上玩儿他的手,黎颂正看邮件,是在上海的老师发过来的课程进度和学校上学期的习题。
温语寄困了,被太阳晒得发懒,软软的说:“哥,你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聊啊?这里什么都没有。”
黎颂捏他的指尖,说:“不会。”
温语寄又去抓他卫衣上的带子,说:“我昨晚做梦了。”
黎颂掌心贴着他的侧脸,漫不经心的“恩?”了声。
温语寄轻声说:“梦见你说这里好无聊啊,就回上海了。”
黎颂一怔,低头看他。
温语寄趴在他的膝上,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卫衣帽子上的带子被他拉到了一边,声音依旧很懒,好像觉得这样黎颂就不会发现他心里的不安似的,他说:“我想去找你,但是车站到处都是人,我走丢了,旁边的人说话我听不懂,想回家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黎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