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寄转头,班上的学生们有好的和他打招呼,那个厚眼镜都碎了的姑娘大咧咧的说:“欺负咱们班的吉祥物,也不看看谁罩的。”
班上的人纷纷附和,气氛特别的好,着是温语寄在这个班里三年,第一次有了被认同感和对集体的归属感,他轻声,但很真诚的说:“谢谢你们。”
大家连忙摆手,很快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班主任从窗户往外看,简直哭笑不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着是他带这个班三年里最有凝聚力的时刻。
物理老师在旁边嘲讽:“一个小孩儿,怎么就能坏成这样儿,我听别的班学生描述当时的情况,真的,也就是我没在那儿。”
教导主任特别头疼:“您老能别添乱了吗,麻烦再那二十多个男生不是咱们学校的,有四中有职高的,现在的小孩儿哪里来的那么多人脉呢你就说。”
如果坚持追责,这些学生一个都跑不了,大家等着医院消息,正讨论着对策的时候,黎颂推门进来了。
大家齐齐看他。
黎颂淡定的往那儿一站,说:“我们都留情了,连个骨折的都没有,直接和他们商量赔偿吧,赔偿金我出。”
这话一出,教导主任先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为了有人赔钱,而是他们还知道轻重留了手。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大家各自告别回了家,临走之前终于拉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微信群,这一次温语寄也在。
盛夏的小院子里,黎颂捧着温语寄的脸颊,小心翼翼的给他处理伤口,温语寄皱一下眉他的心就疼一下,他觉得这哪是温语寄受伤啊,这伤的分明是自己。
嘴角贴了创可贴,黎颂避开伤处,贴上了他的唇,心有余悸的说:“你以后可不能受伤了,要不然我这心脏可能支持不到陪你过一辈子。”
那是一个特别美的夏天,他们享受着最后的高中时光。
高考那天早晨,王奶奶和胖婶儿起了大早给他们做饭,把笔袋准考证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最后他们临出门的时候,胖婶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迈右脚进,出来的时候要迈左脚出。
她特别有理,说进考场要右进左出,意味着左右逢源,要是一部小心迈反了,在考试的时候就会左右为难。
王小妞一直把他们送进大门,盯着他们一起迈了右脚进去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在鼎沸的人群中大声喊:“我中午在这儿等你们啊,就还在这儿,记着啊。”
高考是学生最大的事,黎颂和温语寄没有亲人在,却一点也没有比别的考生受得关心和重视低。
第二天下午进考场的时候,黎颂心已经放下了一半,他和温语寄答得都不错,今天结束,他们就可以出去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