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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有需要的人是谁啊?”

    “比如我。”贺恒光面无表情地说。

    太好了,感谢财迷,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严歌续心里好受了许多,看着贺恒光空落落的裤腿,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他:“正好假肢不是坏了吗?我托人找个好的假肢公司,给你换一个吧。”

    “我不要。”贺恒光耷拉了嘴角,不高兴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要?”

    “严老师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贺恒光不高兴地玩手指,哼哼唧唧地说:“当时资助我医药费和假肢的费用的时候,明明是严老师自己说的。”

    “你说你现在资助我,不是为了让我感受到什么社会温暖人间希望,而是因为我还是小孩,能力还有限,所以让我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就停了,等成年了,我要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一段有些陈旧的记忆顺着贺恒光的描述从严歌续的脑海深处翻了出来。

    六七年前那个瘦弱矮小的男孩的面容,终于和眼前的少年人重合了起来。

    对方脸上带着一点儿骄傲的表情,像个讨要奖励的小孩儿,有些得意地说:“我已经完全能靠自己了,还参加了基金会的助残项目,我现在也在资助另一个残疾小孩儿,不过就是她太远了,我还没有去见过她。”

    哦豁,厉害了,他当年养过的崽都已经能养别的崽了。

    第19章

    贺恒光忽然浑身一震,因为他的残肢被隔着裤腿轻轻拢住了,他穿了一条纯棉的睡裤,柔软,也不厚,只是这么轻轻一拢,就显出明显的残态。

    好像就连上面已经愈合的疤痕也能看见。

    再往上几个指节,便是膝盖,手指只是敲在上面,腿部的肌肉都会有轻微的僵硬,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关节。

    说是认识,说到底严歌续对贺恒光的小时候也只是一个印象而言,还不如他看对方直播了解得深,那时候大概是他十五十六岁左右?

    反正刚好赚到了第一桶金,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帮助一些患病或残疾的儿童,当时基金会规模很小,也没有分得这么细,就是以严歌续当时住的医院为中心,志愿者在周边的小县城和农村的一些什么社区医院啦,卫生站啦,去看有没有年纪小的病人,特别是那种能治好却没钱治的那种。

    后来被选中那五十个小孩都收治到了比较好的医院,严歌续身体好一些之后,就去看了一圈离他比较近的小孩儿,大的和他年纪相仿,小的也有不会说话的婴儿,由父母抱在怀里的,至于像是贺恒光这样的半大孩子,实在是平凡到太过于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