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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中学,生了场病,我当时……身体还没像现在这样,没有差到这个地步,所以也不请护工,都是家里人照顾。”

    “那次恰好家里人都没空,就说给我请个护工,因为都没请过嘛,也不懂,就请机构推荐,也找人问了,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戏做了全套,我哥当时年纪也不大,心思还没有现在这么重,就被骗了,最后请过来是个假护工团队。连护工带医生,全是假的。”严歌续唇色苍白,却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笑,三言两语地带过前因。

    就连复述这段经历也令人觉得讨厌,严歌续对于警察的印象并不好,这不并因为人家不称职,只是基层民警的素质参差不齐,当年这事儿之后第一次给他做笔录的那民警,在听完他的开头的时候,没忍住小声点评了一句,说:“真的假的?这么有钱的家庭还能请到一群假的护工?”

    当时陪同的严崇州听到这句话脸色煞白,严歌续瞥了他哥的脸色一眼,捂着胸口往椅背上靠,可怜兮兮地说:“哥,我今天可能做不了笔录,突然不太舒服。”

    严崇州这才回神,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单膝跪在严歌续面前示意要背他,严歌续虽然是装的,但还是从善如流地趴上去了。

    贺恒光刚听了个开头,就发现严老师进入了冗长的沉默期,有些疑惑地抬头看,问说:“然后呢?”

    严歌续被这句“然后呢”打断地轻松下来,他家小主播的心理素质根本不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论,他搁这整新闻节目法制在线,人纯当天下故事会听的。

    “然后她就带着人来我家了呗,一开始我哥我妈他们都还督工了两天,发现人确实还挺专业的,起码看起来挺专业的,就也放心把我交给他们了。”

    “噢~”贺恒光夸张地配了个背景音。

    “我晚上睡眠浅,也不叫浅吧,那段时间本来就是生病了才修养的,睡不好,我一个人睡的第一天晚上就听见他们在吵架,大概是说之前都是找的一些儿女不怎么管的老人,这一次找的这个不好下手,家里人太过关心了,容易出岔子,另一个人就说,最近没有什么适合下手的,再不干活儿大家就都揭不开锅了,而且这家人格外有钱,对我们也很信赖,不会有事儿的,里面那个还是个心脏病的病秧子,很好处理。”

    严歌续复述这段对话的时候极为熟悉,仿佛这段话已经重复出现过无数次,是他噩梦的开端。

    “啊啊啊啊要干嘛了?绑架敲诈勒索?你孩子现在在我们手里,现在打五百万过来?”贺恒光紧张兮兮,趴在床上扣住了严歌续的手腕。

    严歌续用一种看傻子的怜悯眼神扫过去,同情地说:“少看点垃圾电视剧,绑架可太蠢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乌龙绑架案本人的贺恒光觉的有被冒犯到。

    “当时我身体太虚了,很多事儿都是后知后觉的,一开始他们还没对我怎么样,因为我大多时间都在睡,但过了两天我觉得身体稍微好了一些,醒的很早,就想出房间走走,我看见他们在楼下,把我妈的饰品,还有我爸的表,我哥的袖扣,都摆在了客厅茶几上,正在讨论哪几个比较值钱……”严歌续垂下头,声音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