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自己家还怕没人照顾我么?听话。”严歌续在他头上揉了揉。
“好。”
严歌续离开客房,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敲开了兄长的门。
“哥,供体……还是没有消息吗?”
严崇州合上笔记本的屏幕,摘下眼镜看着他,回答:“医院没有通知我。”
严崇州起身把他的轮椅推到自己的书桌旁,“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吗?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没事。就是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严歌续好笑,“怎么?我关心一下有没有供体很意外吗?”
“不,没有。”严崇州难得没有坐得板正,有些放松地窝在位置上,有些欣慰地说:“只是这是你第一次问我。”
严歌续之前从来不问,就像对自己的死活毫不关心一样。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问呢?”严崇州还是很操心,又宽慰他:“没事的,你现在只是因为感冒了,才会没力气,过几天感冒好了就没事了。”
“嗯,我知道。我问是因为……想谈恋爱了。”严歌续忽然笑了笑,低着头摸了摸耳垂。
严崇州有看没有懂,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也可以谈。”
“不是,我知道你和爸妈都对我很包容,我只是觉得……”
“他介意你身体不好?嗯?”严崇州皱了皱眉头,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也流露出来,起身就要过去找贺恒光。
“不是。”严歌续忙不迭拉住他,“他一点儿都不介意,是我介意。”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话……”严歌续松开他,手指微蜷着放在膝盖上。
“你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其它任何人的过错都比你要多。”严崇州的声音沉下来。
“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又不是来算账的,我生病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不凑巧而已。我来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遗嘱的事儿。”
结束讨论的时候,严歌续反而显得轻松了很多,像是放下了一件惦记的事儿一样,严崇州送他回房间,掖好被子道:“休息吧,晚安。”
“谢谢哥。”
“再说谢谢我就生气了,帮自己弟弟安排遗嘱公证这种事情……”
“嘿嘿。”
“你还笑?”
“好了我睡了,你也别忙到太晚了,晚安。以及……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新药或者新的治疗方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