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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祥扶着脱出钳制的脖子,仰头望着半途收手的人,不怕死地把胳膊伸得老长,“起不来了,扶一把,柔弱,可怜,倒霉死了。”

    小敖总冷笑一声,走回去狠踹了他一脚,搭上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不想手臂稍一使力又触发了伤口的余焰,半边身子顿时痛若火灼。

    李云祥见状,哪敢再装可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托住他受伤的那只手。

    敖丙抬起前臂,紧盯着手臂上血肉爆裂的伤口和皮肉下破碎的鳞片,试图用法力封冻伤口缓解疼痛,可不等手上的聚合的冰霜将伤口覆住,火焰又像前几次一样寝皮蚀骨突然反噬,他强忍住唇边的痛呼,放下衬衫袖子,“算了。”

    李云祥盯着他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小敖总走到酒柜前,自顾自开了一瓶酒,“你来送死。”

    “死也要死个明白。”

    “想听故事么?”

    李云祥本能地知道,那绝不会是他想听的内容,但他依然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一刻,德三公子知道他是谁,“有我的酒吗?”

    主人倒好了自己的酒,扫了眼身后的酒柜,“自己拿。”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窗台两头,酒喝了半夜,话一句没说,窗里一片寂静,窗外万家灯火。

    李云祥在沉默里煎熬,又怕天亮得太早,“不是要说故事吗?今晚不说,明天就算你有心情讲,我也不一定有命听。”

    “你知道东海吗?”

    “知道,我日日看见它。”

    小敖总西装搭在大腿上,无处安放的手碰倒了身旁灌空的酒瓶,酒精熏醉的嗓子低沉嘶哑,“东海之下有一座龙宫,三千年前的东海市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龙王有个儿子在家里排行老三,是一条白龙,比不得父亲威武,也没有兄长出色,但白龙每天协助父亲兴云布雨,泽被一方,也算兢兢业业,从无差错。有一天,龙宫忽然无端震动,连宫殿也左摇右摆,晃得好像天翻地覆一般,海里的水族都受了惊吓,连龙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派巡海的夜叉出去查探情况。夜叉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龙宫摇颤得反而更加厉害,就在这个时候,龙兵赶回来说,夜叉在陆上叫一个娃娃给打死了,龙王听了大怒,当即就要点兵出海,白龙少不经事,听说是个娃娃,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一个小孩子犯不着兴师动众,心里又想为父亲分忧,便自己请命前去……”

    后面的故事已经不用德三公子再说下去了,李云祥曾无数次在梦里看见过,娃娃打死了夜叉还理直气壮,甚至当着白龙的面拿龙王取乐说嘴,扬言要捉了龙王,扒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