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轻嗤, “啊呀呀,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森鸥外面不改色继续道:“所谓军人,心中皆有信仰。这样的人能杀不能辱, 能杀不能骗。”
太宰原本冷淡的微敛眼眸,他立刻领会到这言外之意:“是法国当局想——”
“法国轻武挺好用的。”森鸥外如是说。
“mimic过分理想化, 眼中容不得丝毫沙子, 能力又过分出众,占住位子挡了他人的路。所以,他们被选为了政治的牺牲品。所谓牺牲品本该像牛羊一样易于宰杀。可惜, 谁也没想到Mimic太强了,居然杀不掉。”
“——是想借刀杀人啊。”
森鸥外笑起来,紫眸在绯色夕光下透出如血的腥色。
“是这样的。”
*
与此同时,破败的洋房。
中原小雪几乎同时说出类似的话。
“那你可知,曾经对你们定下叛国罪的人如今想让你们死,哦不,是一直想赶尽杀绝灭口来着。但是你太强了,自己找死还怎么都死不掉。”
“于是,那些政客和军官便想到了借刀杀人。”
纪德握住枪械的手微颤,他的面廓硬朗如同坚冰,眼神更加冷。
小雪慢吞吞的继续道,“啊,看来你心里也有所猜测。”
“或许你们心里还觉得自豪和骄傲。如今丧家之犬,东逃西窜,狼狈度日,终不忘故国,不忘军人的天职。”隐带讽意。
回答小雪的是纪德举起的枪。
小雪端坐扶手椅上,轻轻一拍扶手,漂浮在半空,与纪德对视。
“所以,我要说——你真蠢啊。”
华丽的欧式扶手椅向前漂浮,小雪停在纪德跟前。
“你们真愚蠢啊。”
“他们想让你们死,为的是杀人灭口,为的是掩盖罪行,为的是排除异己,为的是日后高枕无忧继续纵享富贵,为的是——继续压榨你所想守护的国人和同胞。”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你们视而不见。却只在自怜自艾,自伤于过去的荣光,无法自拔。不是蠢是什么呢。”
纪德在颤抖。
他背后的mimic成员也不安似的动摇了一下。
小雪背对夕光,脸庞没入暗色里,她的语气更加舒缓。
“你慷慨赴死,含笑而逝。我猜,会有人比你们更高兴,大概会连开几场私密的聚会彼此祝贺。”
她装模作样的用一句法语道:“啊,纪德那个蠢货终于死了。”
纪德眼中透出猩红。
织田作往前一步,“小雪……”
小雪回头,调整扶手椅挪到织田作跟前,吐了吐舌头,举起右手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啊我说话太直接了吗?”
夕阳渐尽。
纪德恍若无力的垂下握枪的手。
他在战场上可以呼啸往来,但是于政治可谓一窍不通。可作为一方统领,他并非真的蠢货。
“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吾等所愿为国而死!”
“被定下叛国之罪,痛苦,恼怒,不甘心。”他的声音低沉,随着一个一个词汇,mimic成员也默然的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