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叶几乎是咆哮这吼出“鬼是自由的”这句话,相比较对面的若菜脸色平静,针针见血,“鬼没有自由,我知道的,鬼受到鬼舞辻无惨的绝对统治,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这样的鬼,你还能说出自由这样的话吗?”

    病叶:“……”

    你口中的鬼舞辻无惨就是你名义和实际上的丈夫你信不信。

    他算是明白了,永远别想试图说服一个女人尤其是读过书的女人。

    口头上落败的病叶不甘心地“啧”了声,转头看到旁边的时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辨认出现在的时间,“嘁,都快天亮了,我在壁橱里,有事你大声喊。”

    “你是在保护我吗?为什么?”十二鬼月应该是鬼舞辻无惨的直属部下,能够命令他们的别无他人,若菜怎么都想不明白鬼王派人保护她的理由。

    人类对鬼来说只是食物,会有人费心费力去保护一份食物吗?

    毫无预兆的,若菜想到了阳台上那两盆还没开的花,从那家店拿来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的种子,说不定对鬼有某种特殊作用。

    这个理由细想站不住脚,杀人如麻的鬼完全能够杀了她直接抢走花,为什么要反过来保护她呢?难道那花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保护?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病叶说到一半卡住,恼羞成怒地拉上壁橱门,隔绝了自己的声音。

    若菜也没想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发现外面天快亮了,熬了一晚上有些支撑不住,加上孕妇嗜睡,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时间在睡眠中悄然流逝,直到白天成为过去,夜晚再次降临。

    壁橱门再次拉开,病叶诚惶诚恐地跪下迎接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若菜说的是对的。

    行动、思想、生命,全部都掌控在无惨大人手上,这样真的不是自由。

    鬼舞辻无惨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他的办事能力十分失望,若不是现在手中无人可用,早就处理了,不耐烦地让他退下。

    病叶感受到他的不满,如蒙大赦般逃走了。

    房里没有点灯,无惨站在黑暗中看着无知无觉沉浸在睡梦中的人,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来。掀开薄被,隔着一层布料把手放到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肚子上,过了一会觉得衣服实在碍事,就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衣襟受到重力影响向两边滑开,他没有关注那片乍现的春光,全部心力都放在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手掌无缝贴合在肌肤上,细细体会着内部传递过来的联系。

    和对其他鬼不同,无惨能感受到那个还很弱小的生命正在缓慢的成长,但无法掌控,这种感觉说不上很好,他不喜欢不受自己控制的存在。

    同时延绵过来的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大概就是所谓的血脉,像一注细长的水流,即使用木板隔开,也会慢慢从两边蜿蜒绕开,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