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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热血呀。” 她还装模作样地取过一旁的镜子摸了摸嘴角:“真是担心被烫出燎泡。”

    趁他还愣着不知道该不该抽回手之际,她像变魔法一样的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本笔记本:“那么,就趁着剩下的这几天来完成我的心愿清单吧。啊不,遗愿清单才对。”

    于是此刻的杰森十分后悔在开始这趟远行的时候没有带上老管家准备的薄荷叶,好让他随时提提神,最重要的是醒醒脑。太过年轻的他只想着轻装上阵,却忘了这世上危险的不止是魔物,还有女人。

    世上还有更糟糕的境况吗?有的,那就是同时面对两者。

    所以现在他只好任劳任怨地一手拎着画架,一手抱着颜料桶,一边劝着自己“这都是为了获取情报”,给她在湖边摆好画架,幽到更远处的树下装作假寐实则暗中观察——这是他的设想,可惜魔女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来画画为什么还需要我当模特?” 杰森环着胳膊,额前的那束白发都快要炸起来了。

    “因为你答应了呀。” 埃斯梅翻出笔记本的第二页,上头写着“风景画”,她又翻到第五页,明晃晃地写着“人物画”。她理直气壮:“好啦,快摆好姿势,我们的时间可是很紧张的。”

    不错,是很紧张。

    可不是紧张呢嘛——忙着把教堂编钟里头的钟陲偷出来藏到小镇中心的喷泉底下,这是为了“制止毫无美感的胡乱敲击”和“奖励勇于掏空许愿池的人”。

    然后忙着溜进农舍,把整个下午里生下的鸡蛋都涂成黑色,“看看会不会有第一个吃黑鸡蛋的人”。

    诸如此般。

    一开始杰森还在心里默默记下“不畏惧教堂”或者“不受公鸡鸣叫的伤害”之类的笔记,后来已经麻木在这些恶作剧里。

    而事实上,知道埃斯梅递给他一块糕点之前,他都快忘了自己身边带的是一个怎样的麻烦:除了是一个没有童年的闯祸精,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非人类。

    “快吃吧。” 从店里跑出来的她甚至要捂住鼻子,一把把糕点塞到他手里,然后背过身去,努力抬头收回被过于刺激的气味熏出来的眼泪:“啊啊,臭死了!”

    ….意思基本相当于人类味觉上的好吃。

    …确实好吃。

    ...如果没有想起束缚在她心脏上的两道锁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