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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狼狈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哭出来。

    梦中的景象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忆,甚至在梦醒的那一瞬,他都无法分清楚,那究竟是刚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单纯的梦境。

    深色的幔帐,鼻腔里满是血腥的气息。

    在看到这场景的瞬间,虎杖就明白自己果然和昨天一样做了‘梦’。那么,他是不是还能够看到那个‘宿傩’?

    这个梦境究竟有什么样的含义?他能从这里找到宿傩的破绽吗?

    和第一次见到的场景类似,他坐在一个被围起来的大帐篷里,在他的下面还坐着好几个人。

    此为乱世,列国伐交频繁。所谓国守也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没有卓越的天资,没有足够的权柄,就算有着一个贵族的虚名又能如何?

    不是成为家老们好用的棋子,就是会被拉扯下那座椅,换上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虎杖注意到,自己穿着直垂,看起来比上两次都要郑重许多。

    再加上鼻腔里隐约能够闻到的血腥气,虎杖的脑子里有了一个猜测,‘现在是战时。’

    “我就说年初的时候当加税!”一个没见过的老头子这么说着,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虎杖’在走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的展现着自己的愤怒。

    “不可,年谷不登自然当减轻赋税,不然今年冬天很难过去。”虎杖清楚听到‘自己’这么说着,那声音清亮温和,光是听着他都能对这人产生好感。

    下一秒,虎杖又反映过来,自己这想法好像挺奇怪的,像是和五条老师学到了自恋一样。

    “碰!”又是一声拍击,虎杖看到那刚才说话的老者脸色更难看了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那些贱民本就该无条件服从,不然哪里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虎杖听到了自己悠悠的叹息,‘他’没有再说话。下面的家老们争吵不休,他们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着自己没有加税,以强压统治。

    不然这些贱民哪里会生出反抗的念头。

    ——果然只是一个不中用的蠢货。

    哪怕自己还坐在这里,那些家老也没有半点顾及,就好像上位者的看法对他们来说半点影响都没有。

    虎杖听到‘自己’低声抱怨着,“就算我否定了,你们不是也没有照做么。”

    正当争吵声越来越大的时候,门帘被人拉开,温热的液体溅了在场所有人一身。

    那些原本还在争吵的人也和被掐住了嗓子一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被丢到桌子上的人头。

    ‘自己’好像没有一点意外,欣喜的开口,“解决了?真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