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接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的是胎发与襁褓,除此外还有一封信。最奇异的是,这封信竟然保存完好,似乎从来不曾打开过。
她愣了下,看向李姨娘:“可以拆开吗?”
李姨娘点点头:“太太想看就看吧。我这人与旁人不同,记性非常好,一直记得自己是被父亲亲自带到人牙子那儿卖掉的,只是为了给兄长攒彩礼,所以这信打从到手之后,便从未拆开过。”
贾敏立刻打开,发现心中除开写了一些感人肺腑的思念,也写了李姨娘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并她身上的胎记之类。
很显然,就如李姨娘所说,对方写这封信就是为了认亲。
这三件事单独拆开看,都没有什么不妥,可三件事同时发生,哪怕是贾敏也立刻发现了其中不对——
很显然,有人想要对付林家。
贾敏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林如海:“可是一年前我们还在金陵,哪些人为何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布局,想要对付林家?”
自从说了要放三位姨娘离开之后,林姨娘的表现一日比一日积极,别说是贾敏了,就算是府上与她不熟悉的下人,也都将她的欢喜看得一清二楚。
谁还不知道林姨娘一直想要离开林家?
若她不是先一步说出放妾之语,谁能保证林姨娘在离开林家与初恋情人的双重压力下,不会选择铤而走险,真的做下一些不好的事儿?
甚至于并不只是林家,就算如今看起来对那些人的手段无动于衷的赖姨娘与李姨娘,也不是没有害人的可能——
那些人发现两人不吃这一招儿,总能想到下一招儿。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是那些人不放弃,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被其他办法打动?
想到这儿,贾敏顿时不寒而栗。
最让她害怕的是,对方为何这般做,她却一直找不到头绪。
一年前,他们还在金陵好好呆着呢。
林如海与林柳对视一眼,再结合最近一年多发生的事儿,很快便有了些许猜测。
林柳先开口:“母亲不必担心,那些人应当是冲着巡盐御史这个职位来的。”
林如海点头:“巡盐御史一职事关重大,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皇上,都不可能一拍脑门儿,随手就指了一个人来担任这个职位。决定人选之前,必定要三番五次地商议,再经过无数次的争论后,才能定下人选。”
巡盐御史管的毕竟是盐政,而盐政每年税收几乎占据了国库税收的一半,容不得朝廷不重视。
而一旦在这个位置上安插了自己人,哪怕只是随手捞上一点儿,得到的金钱便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完全可以满足上面某位的庞大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