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龄一愣,想说“姐姐怎么还诅咒胡姑娘呢”,但转念一想,姐姐似乎从未对人口出恶言,这等诅咒之语更是从未听过。
何况在他心里,一个都没怎么见过面对未婚妻,自然比不上姐姐的地位,于是张了张嘴,并未多言。
林柳挺喜欢龟龄的反应,但想到自己的猜测,心里又是一股火往上窜。顿了顿,她道:“我看胡家这次不是诚心结亲,我这便去找母亲,将这门婚事退了。”
说着看向龟龄,“你也不要太在意胡姑娘,胡姑娘,她不值得。”
龟龄几乎是下意识,便想到了元宵节那天晚上,林柳曾说,见到胡姑娘与另一名男子在一起的话。
他倒也不伤心,只是微微有些生气——
他自认这段时间做得也算不错了,崧大哥是怎么对姐姐的,他也有样学样,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诚心足够,家世也不俗,且他品貌才学更是拔尖,年纪轻轻入朝为官,如今已是五品,任谁也知他前程远大。
就这样,胡姑娘竟然还与其他男人搅和在一起,元宵节更是抛下他这个正牌未婚夫,与一个野男人你侬我侬……
只是想想,龟龄就要气炸了。
林柳见他神色,发现龟龄眼底只有怒火,不见半分伤心,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最怕的就是龟龄上了心,如今发现对方三心二意,会因此一蹶不振。
还好没有。
林柳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龟龄的头,起身去找贾敏了她将自己元宵节那晚看到的画面,与这段时间龟龄的遭遇一并告诉了贾敏。
贾敏也不傻,自然猜到缘由。
于是立刻换好衣服,带着一群丫鬟就去了胡家。
因为知道没有证据,贾敏一开始并未直接兴师问罪,而是笑着开口问道:“听龟龄说,贵府千金这段时间生病了,一直不见好?怎么也不请个太医瞧瞧?龟龄都将太医请到胡家了,你们就算是为了让他安心,也该让太医进去瞧瞧啊,不然何必劳我走这么一趟?”
贾敏这话说不上阴阳怪气,但让听着,却总觉得不自在。
尤其她之前与胡家接触的时候,态度还非常热情。
两相对比之下,哪怕是傻子,也知道贾敏这次来者不善。
胡夫人表情僵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什么才好。于是嗫嚅着,只说了句:“劳烦亲家太太惦记了。”
贾敏见她还在装傻,当季冷笑出声:“本夫人这次前来,为的就是探望一下自己的未来儿媳,我不辞辛劳,以长辈身份过来探望一个小辈,胡夫人总不会拦着吧?我也是女人,胡夫人总不能说不适合让我进去探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