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笑:“那二姐姐可是在烦恼什么?能与我们说说吗?这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我们三人打小熟读诗书,总不至于连臭皮匠都比不过吧?二姐姐将心中的烦恼说出来,许是我们两姐妹还能为你出一个主意呢。”
迎春听完有些心动,但几番思索后,到底还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敢开口将自己婚事的来由告诉林家姐妹。
黛玉见自己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迎春还是不开口,只能回头冲着林柳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林柳见迎春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犹豫之后,决定单刀直入:“迎春是在为自己的婚事烦恼吗?今日我本来不想过来,只是听说了一些事,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所以才会跟着母亲过来。”
迎春一愣,抬头看向林柳:“什么事?”
林柳转头看向黛玉,示意她离开。
黛玉皱了皱鼻子,摇头:“不要,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我也担心二姐姐啊,姐姐不能将我排除在外。”
林柳本来不想让黛玉听到这些腌臜事儿,但转念一想,黛玉也十四了,按照古代的标准也到了可以想看婚事的年龄,这个时候听一些类似的消息,对她也有好处,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拍了拍黛玉的手,转头看向迎春道:“是关于你即将要嫁的那个人的消息。我也是无意知道的,并非有意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只是想要让你提前做个准备,不至于一无所知地嫁人。”
迎春听出林柳语气的严肃,心里当即一咯噔,表情有些凝重:“我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还请林姐姐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不至于用到‘报答’这么严重的词。”林柳失笑,旋即认真开口,“我听人说,孙绍祖的性子与隔壁宁府的贾珍贾蓉父子有得一拼,甚至比他们二人还要更过分一些。”
只这一句话,迎春的脸色就变得刷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林柳有些不忍,但这些真相在嫁人之前得知,总比她嫁人之后发现真相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的好。
于是她微微撇开眼,不看迎春的表情,“我听说这人与府上的女人不清不楚,不论对方是否自愿,只要是个女的,只要生得有两分姿色,便不会放过。孙家上下的女人,已被他‘将及淫遍’。”
“你嫁进孙家,若是没有让绣橘等丫鬟当通房的打算,还是小心一些吧。”
迎春听完,身体微晃,几乎要当场厥过去。
林柳赶紧将人抓住,等她缓回神来才松开手,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但是迎春,就连听到这话的黛玉,此刻也面无血色,显然被吓得不轻。
林柳抓住黛玉的手,小声安抚:“方才便说了不让你听,你非要听,如今可好。”
黛玉反手抓住林柳的手,心里却奇异地放松下来——
她与二姐姐还是不一样的,她父母疼爱,姐姐在意,还有一群将她视如珍宝的兄弟。就算嫁人,对方也一定是仔细考察过,人品不会出现大问题的;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家里人也绝对会帮她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