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崧思维更直接一些,他想不明白,既然是考试,那就凭真本事比啊,在考场之外搞这么多小动作是做什么?
林如海同为文人,大致明白他们的想法,却只觉得羞愧:“这些男性读书人长时间独占科举的利益,如今突然出现一批女性,想要并完全有实力从中分走一杯羹,所以这些人急了。”
蛋糕就那么大,分蛋糕的人多了,每一个人分到的机会自然就小了。
担心林柳误会,林如海解释:“这次流言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在针对女性考生,但又并不是针对女性考试。读书人向来喜欢内斗,如今只是出现了一个女性群体,让他们团结起来了,但他们内部其实也互相攻讦。只要这次盛蔓她们挺过来了,那些读书人也就只能接受了。”
只要每年录取的人数不增加,每增加一部分潜在竞争群体,这些读书人都会像是疯狗一样扑上去恐吓撕咬。
林柳笑了笑:“我挺高兴他们是这个反应的,至少说明这些读书人没有再忽视她们的存在。”
只有对方眼里有了你的存在,才说明你已经拥有了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本事。
虽然她不赞同,读书人并未针对女性。
林如海愣了下,想起之前颁布女性也可参加此次恩科的圣旨,那些读书人不过闹了几天,便彻底没了声音。
对比如今闹腾这么久,流言还是经久不衰……
林如海无奈摇头:“这些读书人以前真的被捧得太高了。”
季崧想了想,道:“这些流言继续传下去,只怕会对那些考中了贡生的女性考生不够友好。”
林柳笑笑,摇头:“之后的殿试,父亲去将寒山书院的院长请来,由他现场出题,现场批卷。这样既不存在漏题的可能,书院院长又不曾入朝为官,没必要讨好我,给出的成绩自然是可以服众的。”
寒山书院的院长本身就是声名远播的大儒,座下门生无数,前朝朝中官员中有一小半都曾在寒山书院求学过,哪怕如今,朝中仍有好几个出身寒山书院的官员。
而这些人,对寒山书院院长都异常尊敬。
寒山书院院长出的题,以及最后给出的排名,绝不会让人质疑。
但对林柳而言,最关键的还是,这位书院院长是难得的不重男轻女的读书人,他对女性文人的态度同样非常尊敬,以前还曾在女夫子名下求学过。
这样一个人,无疑是最合适的出题与判卷人选。
早在盛蔓的名字出现在考生名单上的那一刻,对盛蔓了解颇深的林柳便料到了这一幕,于是早早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殿试都在一个地方考,虽然会将男女用更宽的过道隔开,但都能看到彼此动作。
是否作弊,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