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但右侍郎最讨厌的便是自己没本事,还非要在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上插一手的人。
猫寿既不是匠人,又不是工部官员,右侍郎理所当然地将其当做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以为自己这么问过之后,一无所知的猫寿定然会羞愧地败走。
但事实却是……
猫寿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右侍郎,然后一字不差地,将他刚才问出来的问题又问了回去。
右侍郎皱眉,以为猫寿是在挑衅自己。
刚转过头,就对上了猫寿瞪得溜圆的一双猫曈,里面盛满了要将人灼伤的旺盛求知欲:“……”
右侍郎年纪不算大,但已经是一个五岁小孩儿的爷爷了。
对上猫寿那双澄澈透明的,比自己五岁小孙子的眼睛还要可爱的眼睛,右侍郎忍不住捂住胸口,哎哟哟,实在遭不住!
他有些别扭地看了眼猫寿,撇嘴:“都说我看不懂人眼色,老夫瞧着,这个小子比我这糟老头子还不会看人眼色呢。”
虽然嘴上嫌弃,虽然觉得自己就算说了,猫寿也根本听不懂,但右侍郎到底还是用一种相当别扭的语气,将自己之前问出来的问题全都告诉了猫寿。
——就当是逗自家小孙子玩儿了。
但右侍郎没想到的是,等他将所有问题都回答之后,猫寿只是思考半晌,便再次提出了一个非常专业,若非十足了解,绝对问不出来的一个问题——
他以前也问过工部的其他人,但根本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最后还是他自己几番实验之后,才弄清楚的一个问题。
右侍郎不敢置信地看着猫寿:“刚才的那些问题,你都听得懂?”
猫寿疑惑地看着右侍郎:“听懂了啊,又不难。”
右侍郎:“……”
你这样说,让工部那些工作了几十年,至今还没弄懂这些问题的官员可怎么有脸活?
右侍郎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又找了几个问题问猫寿——
这些都是比较基础,但他之前并未问出且回答的问题。
但猫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没有错,就是这个答案!
右侍郎这才弄清楚,皇上为什么要在这次行动中,将一个只是举人的弟弟一起送过来。
原来不是蹭功劳,他是真的有本事!
右侍郎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大宝贝一样,抓着猫寿就不愿再放手,不但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还将高炉的之所有结构掰开了揉碎了一股脑全告诉了猫寿,同时还不忘将自己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知识与经验告诉猫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