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堡垒之中,柳云封一行人要说最轻松的便属柳飘情了,主要原因就是,第一个将全息游戏系统发展至现实中,并且善加利用的人便是她家族中号称天才的小叔叔的作为,而空战堡垒这款新型学术娱乐最初便是由她向柳云封建议,并让她附议,进而让学校同意做为测试人员而引进的系统,里头的一些陷阱更是由她亲自设定而成的,因此曜轩学院中,最了解堡垒系统的人,她若称二,无人敢排第一。
但真说简单,却也不尽然,儘管是学生会中属于冷静稳重一派的人,柳飘情仍旧有她爆烈的一面,这点在她面对自家学生会长又翘班时尤其明显,此外,系统的例行检查也快到了,她打算藉由这场比赛顺道测试看看系统基本上有没有问题,也因此,她并没有遇上另一队的任一名敌人,重头到尾她都只有跟系统中的陷阱对战。
当然,为了游戏的公平性与本身爱冒险的性格,虽然她有让监控堡垒系统的人员将她与其他对手分开,但她所面临的陷阱全部都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款的,没有最刺激,只有更刺激。
堡垒的陷阱变化其实有一定的规律,难度是依选手脚下靴子所记录的圈数而定,由简至难,基本上都是一套主餐一套副餐,例如─脚下地面的更动与周围枪把的扫射;或是─脑筋急转弯搭配限时压缩墙壁的空间等等,但在柳飘情这里,由于最初便已设定不会遇到任一对手,因此在系统默认下,她所面临的陷阱将两倍增长,人家是一主餐搭配一副餐,她却是除了主餐副餐外,连餐前酒、沙拉、麵包、点心饮品等等全部都有了,内容丰富的让运动神经同样不错的她都差点吃不消了。
但也因少了与对手的纠缠,她成了第一位抵达终点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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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眼前只差一步就可到达并且结束这场比赛的终点线,柳飘情那除了生气以外,几乎没啥表情的脸隐隐浮现一抹诡中带着点尷尬的神色,而在那看似平静的神色下,某人心中不断刷着一句话──究竟她这一脚,要不要踩下去……?
照理而言,她既是系统测试员,又任意调整系统让自己不用面临敌人以便专注测验系统功用的人早已算是犯规,虽然她现在依然是顶着选手的身分,也同样遭到系统无情的陷阱攻势,但整体而言她应是算出局的人,如果她代表她们队将这一脚踩下去、成为获胜的一方,难免不会在离开场地后引起争议啊…
「话说云封不是说她要抢终点,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摩娑着下巴,柳飘情自问着,却不想后方竟传来了回復:「会长说她有东西落在后头,要回去看看,会晚点到~不过如果我们不想等,也可以直接踩线通关~~」
「………」
「小飘学姊你速度真快,居然已经到终点了!」远远就瞧见副会长发呆样的黔以嵐松开杨凤希的手朝前方的柳飘情跑去,嘴边同时不甘寂寞地询问道:「不过你站在过关线前发什么呆啊?」
难不成这个地方风水好,极度适合思考人生?!
而对眼前这个堪称学生会吉祥物的小学弟,柳飘情先是诡异地上下巡视了他一眼,而后在眼神瞥到后方慢悠悠地晃过来的杨凤希时,眼神才从困惑转成了了然,「还想你怎么毫发无伤的,原来是有帮手吗?」
不是对这小学弟的身手不信任,但要她相信他能一点狼狈样也没有的来到终点线也太难了,就是强悍地躲过系统的陷阱,若是遇上敌人,也不可能一点漆弹痕跡也没有,毕竟那群人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仅凭他一人要毫发无伤地衝出战圈也太难了。
「太过分了学姊,我才没那么弱勒!」他好歹也是会长的得意小徒,就算没后头那傢伙也可以安然无恙好不好!!!
而同样听到她那句话的杨凤希则是心情颇好地微勾起唇角,将黔以嵐那头本就不甚安分的乱翘头发揉得更乱后,开口问道:「等?」
「唔…」看了下手錶显示的时间,最后,她说道:「再等30分,六点一到没见到人我们就踩过关线。」
虽然乾等有点无聊,不过那两人凑在一起肯定会有有趣的事可以看,而外头的人,嘖,就不信没看到最后会肯散场,就当是感谢他们每年都来捧场曜轩校庆的一点小礼吧!
再说她也很好奇,虽然说是有东西落在后方,但依她对云封的了解,她根本没有戴饰物在身上的习惯,所以落下的应该不是东西,而是从小嵐嘴里听见的、独自一人pk对手的穆少琅。
而一开始明明还说着要亲自夺胜让那群人来曜轩做劳工,怎么在最后却这么乾脆将衝刺终点的任务扔给他们,自己跑回去找人了?
嘖嘖,那两人,该不会有啥姦情吧~真令人好奇啊!
而当三人一致决定要终点线前等人后,堡垒忽地震动了起来,就在柳飘情等人以为又有陷阱要出现时,只见原先仍呈现波浪状的跑道忽地变成平坦道路而且还铺上了红地毯,一旁应是升起漆弹枪的通路竟升起了一台约40吋的大萤幕,而在萤幕前更有几张沙发椅,看得无论是当事人还是外头看戏的观眾无一不是呈现呆然状态。
而就在眾人沉默之际,宛若被按下开关般地,萤幕上忽地显现了景象,而一看清其中的景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眾人又再一次地沉默了,只是那内心嘛……。
卧槽,怎么会有这么爱看戏的系统,堡垒主程式你出来,咱们来谈谈你的人生!!!!
是的,这场比赛经过系统的干扰后,越来越不像普通的比赛了,但对于场外爱看戏的来宾与学生们来说嘛~
嘿嘿,必须给这人性化的系统点个大讚才行吶~
而对自己无意间变成所有人包括系统在内的关注焦点一事毫不清楚的穆少琅,与外头看戏那间适状况相反,正非常不悠间地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除了系统的感应与自主式攻击、陷阱外,还有旁边同样被攻击却时不时仍要耍偷袭的孟飞聿等人的攻击,更别说脚下的地面又一次被系统更换成柱子状的跑道了。
四面楚歌的景况,十面埋伏的惊险,让再次投入看戏的一伙人紧张地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然而,身处战斗中心位置的穆少琅却一丝紧张感亦无,儘管面色严肃,眉心却亦点褶皱也没有,就连内心也是极度平静的,若有人问起原因,他的答案绝对是──被人围殴这种小事打我当上帝王就常发生了,现在不过是四个人加上脑子稍微灵活一点的系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冷哼一声,打十分鐘前柱子场景出现便被人刻意逼迫只能在十枝柱子间移动与防御的穆少琅,又一次将近身的漆弹打飞后,忽地瞥到一抹正由远至近的黑影,一看清那抹黑影的身分,眉间一挑,手中沉静的枪忽地狂暴起来,强势将密闭的战场开出一个大洞,而后身影一闪,包围中心已空无一人,而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的几人措手不及间,又一人被靴子带出场外了。
「操!」看着又一名兄弟出局,孟飞聿忍不住低骂出声,「搞什么鬼!?」